“烂牙这狗日的可真幸运,报上了这么粗的大腿”
“幸运!哼!被亲卫带走的人还能活着走出来。”
寂静的人群因为亲卫的离去而变得喧闹,渐渐的开始争论、谩骂以至于动手,可不管咋样,今天的所见,足够他们作为日后攀谈的资本。
石堡,一楼宽敞的大厅内,椭圆形的木桶里冒出热腾腾的蒸汽侵染着黑色纹理的石材,让其看起来也不再那么冰冷。巴尔全身赤裸平坐在木桶里,只露出个脑袋,人却是还在昏迷中。
旁边一男子在添加各种药草,其中明显有几味毒性剧烈的药草,他也不怕毒翻巴尔。边添加边用手感受水温如何,手掌中的那抹蓝色看来是平衡适宜温度的关键。
男子长的倒和巴尔有些相似,同样的淡蓝色眸子,身躯算不得健壮,一头灰白色的长发被一根小木棍牢牢固定,一身的麻衣显得较为柔和。
男子正是巴尔的父亲,也是冰之子部落的地领,更是一名冰裔。
“嘭”,石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急切的脚步声似乎说明来人心情不大好。
“小巴尔如何了,伤的重不重?”来人正是雅坦妈妈。
男子挥了挥手,似乎要赶走刚窜进的冷气。“小儿舞大锤!又岂是那般容易,魔力爆动。”
“魔力爆动!”雅坦又惊又怒,连忙走到巴尔身边探查伤势。
“放心吧,这小子的基础打的牢固,又转修了‘古道’,体质可不是一般的战士能比,修养一段时间自会弥补回来。
倒是在他这个阶段能触摸到超凡的一些边角,倒是侥天之幸!”说完放声大笑,一脸的兴奋,丝毫不把魔力爆动的事放在心上。
“哼!”雅坦倒不在乎她的小巴尔领悟到什么鬼东西,她只在乎他是否平安。
“你也该敲打敲打你那劳什子亲卫了,巴尔也是他能碰的,要是我儿真缺一根手指头,看我不活刮了她”雅坦满眼的怨愤。
男子不再说话,只是摇头苦笑。
待木桶的水变得浑浊,药力已被巴尔吸收殆尽,雅坦和男子连忙将巴尔捞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至于原来的那套,自是被奴隶拿去梳洗,那味道连奴隶们都受不了了。
雅坦看着男子用牛角梳,给巴尔慢慢的梳头,眼中一片温柔。
半晌才道:“要是我姐姐还在该多好!”
男子给巴尔梳头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没有接话。
雅坦也不管他,只自顾自的说:“我要海尔诺的人头!巴尔的浑浑噩噩只有她的头颅才能治疗。我儿因她而疯,自是因她而好。”
男子的眉头皱了起来,思索了半天才道:
“300年前,部落与长弓部落争夺牧场,战士死76人,炉户死400余,奴隶若干,伤者不计其数。”
“240年前,部落与长弓部落抢夺魔植,战士死52人,炉户死300余,奴隶若干,伤者不计其数。”
“120年前,部落遭遇百年难遇的白灾,劫掠于长弓部落,战士死30人,炉户死600余,奴隶若干,伤者不计其数。”
“40年前,长弓部落遭遇粮食危机,劫掠于部落,战士死20人,包括部落战母(冰裔),炉户死100,奴隶若干,伤者不计其数。”
“7年前,葛伦娜部落不知发什么疯,劫掠于部落,战士死15人,包括你的姐姐我的血盟和两名亲卫,炉户死200余,奴隶若干,伤者不计其数。”
一个一个冰冷的数字从男人口中道出,不带仇恨,不带热血,只有深深的疲惫。
“弗雷尔卓德啊!血斗厮杀,你杀得别人,别人就杀不得你吗?嗯?”
“海尔诺何人?那是葛伦娜部落战母的妹妹,和你实力不相上下的存在,想要杀她,非得部落间开启生死大战才可。
那一次的生死大战双方又有谁得到过好处,只是无谓的厮杀,巴尔的命是命,族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呵!呵呵!雅坦不由的冷笑连连,“你是担心族人的生死,还是只在乎你那破地领的位子!
你可别忘了,那地领本属于我姐姐的,是她让与你的,她亲生儿子现在疯疯癫癫,你以为她能在三姐妹的怀抱中安稳?”
“滚,滚出去。”男子原本的儒雅现在却一片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