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第五节车厢就是一个小型的歌剧院，棕色的木质场地与那明亮的舞台形成对比，是舞台更具特色，引人注目。

台下的是一群长相滑稽的矮小木偶，他们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似乎努力扮演着他们观众的职责。

台上也站着两个木偶，一个睁眼托腮，好像在思考，另一个则指填张嘴，惊惶什么。虽然这些木偶动作不同，但也有共同特征，那就是他们一动不动。

在这歌剧院内，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沉寂之中，气氛诡异的很安静，并且所有的东西都似乎有些褪色。

“呃，褪色了？”陈焱低声道。莫慕把周围环境扫了一遍，斟酌道:“这并不是时间公司的技术，比起提取色彩，它更像是把色彩给吞噬掉了。”

“不是很好解决吗？”陈焱撇了莫慕一眼道。

莫慕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说道:“还是先看看这附近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

陈焱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楼梯口，盯着说道:“……出来吧，我想我们应该利害一致。”“你们，”楼梯口处传来了一个男声，“就是那个木偶所说的剩下的两个演员？”

“也许是吧，”陈焱顿了顿，“我不知道。”

“很优质的解答……”莫慕吐槽道。

那身影从楼梯口处走出，那是一个白发，戴着银制半框眼镜的男性。他肩披灰色西装外套，穿着白衬衫系着黑领带，下面穿着一条灰色西服长裤，脚上是一双黑色皮靴。五官冷峻，眼神平静。

“我叫……楚原，”那男子道，“如果真的有什么话的话，后台再说吧。”

“陈焱，什么是后台？”陈焱发出了疑惑。“嗯，其实也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吧。是因为这群木偶？”莫慕道。

自称楚原因的男子点点头，道:“跟我来吧。”

莫慕向着陈焱递了个颜色，至少他是个人而不是什么木偶。陈焱的嘴角抽了抽，但最终没有开口点点头。是他们跟着这个刚认识的人来到了后台——虽然这两个人也没认识多久——随便找了三个比较干净的位置坐下。

“我比你们来的早一些，去找前往四号车厢的方法的时候，就只发现了后台只有一个木能够交流。这也是我为什么带你们来的原因。”楚言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木偶说道。

那么穿着黑色燕尾服，脚穿黑皮靴，有着黑头发，白皮肤，如果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这不是人。

楚原……莫慕在脑海中检索着，检索成功！

十年前，一位名叫楚原的议员退出了学知，并赔偿了天价违约金。当时他还只是一个在学知学堂里学习的学生，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议员在学知里的地位仅此于议长，是真正的高层。而他仅仅以“这里的知识不足以找到我的所求”这样的理由，便离开了学知，从此彻底消声匿迹。

莫慕抿嘴道:“楚先生，您曾在学知干过一段时间，对吗？”

楚原并不否认的点点头，表情平情道:“曾经确实干过几年，不过也十多年了。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离开学知，学者求知，最忌讳的知识储量不足。同为学者，你应该明白这种感受吧？”

“……，”楚原停顿一下吐出一句，“你是真正的学者。”

“莫尘，也这样评价过，”楚原正说着他带上了几分回忆，“他是你的导师？”

楚原点点头。楚原没再说话，起身把那个木偶搬了过来，那木偶双脚着地的一瞬开始活动。

那木偶故作老成道:“楚先生，你不用这么着急，该来的总会来了。”

“我只是想先去第四节在厢一下。”楚原反应平淡。

那木偶拍拍衣上灰尘，对着楚原道:“龙华有句老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龙华？九洲可没有这地方。陈焱在心里嘀咕。

那木偶一眼撇见莫、陈二人，走了过来:“你们应该就是小姐请过来的演员吧。哦，对了，我叫路易斯。”

莫慕点头，道:“是，路上堵了车，堵了很久。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