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男子也是同样如此说法。想到这些年这哥俩确实在边关吃了不少苦,居中的男子又转头看向灰白发男子。
只见对方微微一笑,打开瓶塞,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在嘴里咂摸咂摸了味道,当着众人的面又吐回了瓶中,然后嘿嘿嘿的笑着递过瓶子。
黑衣男子直接选择掠过对方。可怜兮兮的举起小杯子,对着秦先生:“阿执,小执执,姐夫我只能指望你了啊。”
秦执面色僵了僵,“可是你的旧伤。。。”
黑衣男子不待对方说完,牛气冲冲的举起对方姐姐留的条子:“喏,你姐都发话了,小饮一杯无碍的。”
秦执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是举起酒瓶给对方倒了一杯。
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护着酒杯,深深的嗅了一下,心情顿时快活不少。自从受伤,少说有十五年不曾沾过酒水了。
真的是,想念的很啊。
口中不自觉地哼唱起来:
“匹夫入沙场,不慕富家郎,渴饮敌酋血,饥餐塞外狼,不羡伶人唱曲儿,吾自兵甲舞月光。。。”
这是黑衣男子初入行伍之时跟随一老兵士学的,彼时络腮胡子还很稚嫩,独眼男子一双眼眸明亮,灰白发汉子也不过是个意气风发的穷酸书生。当然还有很多机缘巧合之下聚在一起的人,因为志趣相投,聚在一起,誓要推翻那个狗操的皇帝,干翻北境的蛮族。
如今基本实现,身份已然是天地不同,可是同行者,只剩眼前人。
黑衣男子随手折枝作剑,一手持杯,一跃而出,不曾运气,仅是和着漫天风雪伴着歌声,在山河天地间挥舞起来,当真一个恣意潇洒。
秦先生跟黑衣男子相识之时,对方已经初具峥嵘,但在群雄并起的时代,并不出众,他一直不理解为何自己那个心比天高的姐姐为何会不顾一切的选择对方。现在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明白了。
看着亭外的人影,亭中众人不知不觉间已经饮完瓶中酒,但是心神仍然无比清醒。
从来,琼浆玉液不醉人,唯有战场杀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