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
静谧。
静谧。
皇极殿上,一时之间失去了声音。
东林党人没有开口,楚党也没有开口,就连方从哲这个内阁首辅本人,也没有开口。
方从哲也不是不想开口,只是......
一来,开了口,那又能如何?
自己过些日子,不照样得离开内阁首辅这个位子?
皇帝太年幼不说,还初登基,这能对扛得住东林党?
治政不是说上几句话就能达到目标嘀!
而且,即使今儿个达到了目标,那日后呢?
说不准哟、说不准。
二来,自己真的没有足够用的实权啊。
哪怕说了,那又能怎样?
无用之功罢了。
保不齐还会得罪东林党人。
自己都快退了,着实没必要再树立政敌!
自己的楚党都岌岌可危了,自己又能怎样呢?
方从哲实在不愿意说话。
“方从哲!”朱由校斥责道。
“君父问你话呢!?!”
朱由校的口气很是重,直接都用君父二字代替了朕。
君父、君父,君即是父。
你爹问你话呢!
骂的,你从不至于连你爹的问题都不回答了吧?
那也太不孝了!
那也太瘪犊子玩意儿了。
看来自己身边的瘪犊子玩意儿,不只有对立的东林党人,还有本该和自己结成同盟来一同对抗东林党的楚党啊。
彼之楚党,软弱异常!
欠收拾!
“陛下,臣以为。”说实话,方从哲对于朱由校的态度,已经被惊讶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可这一次,他还是惊讶了起来。
据他所知,继位之前,朱由校就和东林党人的关系较为亲近了。
如若不然,东林党人也不会这么地想推举朱由校上位了。
先帝的皇子,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至于说所谓的嫡长子继承制,朱棣表示,俺也认可这个东西!
然而,当下,天启皇帝为什么就这么和东林党人对着来呢?
他为什么就非得拉自己这个楚党的党魁一把呢?
他为什么就非得让自己这个楚党的党魁,来开口说话呢?
而不是只一句“乞骸骨”,便让自己离开了!
“臣以为,值此危难之际,首要的当为赈灾。”朱由校非得让方从哲说话,那方从哲也就得去说话了。
“而淮北大饥的事情,早就有了苗头。”
“所以,在陛下登基之前,先帝早已知晓此事。”
“然后,先帝曾经给予淮北诸府衙的赈灾银子,不在少数。”方从哲的话一说到这里,许多官员原本出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缘故,而低下来的头颅,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
其中,以东林党人的头颅,最多!
“可惜此刻,那么多的赈灾银子,却没了效果。”
“老臣也不知道是何种道理。”
朱由校一听这话,顿时思索了起来。
赈灾是需要银子,可这银子也得有人去使用啊。
然后,银子足够多。
那么......
淮北还能大饥到这种地步,只能说明是,人的问题!
而当下,朝堂之上最引人瞩目的,当为东林党人!
而朝堂之上必然会和地方产生深刻的联系。
那么......
地方上,或者说,淮北诸府衙出问题的人选,不说全部,那也要以东林党人为主啊!
懂了!
朱由校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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