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疑惑,面上却不露声色。
“礼品已送到,小的就不打扰少爷休息了,祝少爷安好。”那家仆一溜小跑离开,留下满室疑云。
沈辛盯着那礼盒,手一抖,盒盖轻启,眼前顿时珠光宝气,手镯玉器,件件精致非凡,哪是寻常货色?
他深知,随便一件都够寻常人家吃穿一辈子。
“二夫人哪来这么好心?”他暗自思忖,心中警铃大作,将礼物藏于房中,料定其中有诈。
夜幕降临,沈府突然热闹非凡,人声鼎沸,似乎在搜寻什么。
更夸张的是,连捕快都出动了。
沈辛住在府东侧,相对幽静,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嚣惊动,他冷笑,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晨光熹微,沈辛刚一推窗,便见一队捕快鱼贯而入,直奔自己这偏僻小院。
“沈五少爷,咱们是衙门里来的,得例行公事,您多包涵。”捕快们皮笑肉不笑地开场,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哟,我这儿是捅了马蜂窝吗?府衙的大人们都上门来了。”
沈辛故作惊讶,心里却明镜儿似的,知道这多半是场闹剧。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捕快们就翻出了那盒“赠礼”,摇了摇头,仿佛在说:“这戏法儿,真是老掉牙了。”
“沈五少爷,劳您大驾,跟咱们走一趟吧。”
捕快们还算客气,毕竟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沈家的私事,犯不着他们插手。
沈辛跟着捕快们来到祠堂,里头早已是人声鼎沸。
大房何夫人和二房谢夫人端坐高处,何夫人接过失物,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目光如冰,直直地盯着沈辛,“谁这么大胆,敢动我的东西?从实招来。”
捕快们尴尬了,这家务事,他们哪敢乱插嘴,只能支支吾吾地应付。
而何夫人的余光,却始终离不开沈辛,那眼神,复杂得让人读不懂。
“哎哟,何夫人,您这话说得,好像我捕快就能随意偏袒似的。”
捕快苦笑着,心里暗自嘀咕,这顶帽子扣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那物件儿嘛,确实是在五少爷的院子里找到的。”他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沈辛,仿佛能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咱们一群人搜查了一夜,连下人的窝棚都没放过,谁能想到呢,竟然是被府里的贵公子给‘藏’了起来!”捕快的话里带着几分戏谑,却让何夫人的脸色更加严厉。
“几位夫人,这毕竟是沈府的家务事,我们这些跑腿的就不必插手了。沈家是将门,自有家规处置。”几位捕快趁机就想开溜,可何夫人哪肯轻易放过他们。
“慢着!”何夫人一声断喝,“今日之事既然已经惊动了府衙,那就该由知府大人来定夺。我沈家世代将候,岂能容忍偷盗之事?若不严惩,家风不严,岂不让人笑话!”
“大夫人,这......”捕快还想再说些什么。
“公事公办!”何夫人下巴一扬,坚决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