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沈辛,怕是要比贫民还不如了。”
徐知府心中暗自叹息,若真遭受墨刑,那身份地位将一落千丈,这少年是否还有勇气面对生活,实在难说。
朝堂之外,风轻云淡,而朝堂之内,却是人心各异,唯有云夫人的声音,还在为那落魄的少年轻轻哀求。
云夫人只能苦苦哀求何夫人和谢夫人开恩,希望能饶恕沈辛一次。
她眼含泪水,声音里满是哀求:“何夫人,谢夫人,沈辛他虽然一时冲动,可他并非存心败坏家风,还请两位慈悲为怀。若是重罚了他,让其他后辈怎么想?我们沈家,难道会因为这点儿事,就失去了将候的清誉吗?”
两位夫人义正辞严,坚持原则,一副为了家族未来不得不硬起心肠的模样。
周围的沈家后辈却对此事冷眼旁观,似乎对沈辛的遭遇毫不在意。
府衙门外,百姓们窃窃私语,大多数人都在为沈辛鸣不平,认为两位夫人未免太过苛刻。有人还提起沈辛近日在药坊捡拾药渣的落魄模样,言辞间不乏同情:“那沈家五少爷,瘦得跟竹竿似的,哪像是会做贼的?”
徐知府清清嗓子,打破了沉默:“沈家五少爷,证据确凿,你可有话要说?”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沈辛身上,他抿了抿嘴唇,却不曾言语。
谢夫人忍不住出言相助,她眼波流转:“五少爷,你若真是无辜,何不大大方方地为自己辩解一番?你的清白,我们这些旁观者,可是都想知道呢。”
沈辛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准备开口。
沈辛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污水,心中早有定计。
他冷笑一声,心想,既然要玩,那就看谁玩得更转。
“知府大人,我这沈府小辈,住在东侧那菜园子里,虽然日子清贫,但还不至于去做那偷鸡摸狗的勾当。”
沈辛语气坚定,眼神却狡黠,“这事儿啊,分明是有人想给我个下马威,让我以后闭紧嘴巴。”
众人一片哗然,这戏码可比偷盗精彩多了。
“沈辛,你是说,有人故意诬陷你?”知府大人皱起眉头,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沈家二房那位谢夫人。
“正是如此。”沈辛回答得毫不犹豫。
知府大人眉头紧锁,转头看向谢夫人,那眼神里满是疑虑。
“你可知,指控你的可是沈家二夫人,你确定你不是信口雌黄?”知府大人问道。
沈家的年轻一辈纷纷冷笑,显然不信沈辛的话。
“二夫人身份尊贵,怎会无端指责你?”一人嘲讽道。
“是啊,你这么个穷酸样,污蔑你有何好处?”另一人附和。
沈辛在堂下故意犹豫了片刻,仿佛有为难之事难以启齿,然后他才缓缓道:“我沈辛向来行得正,坐得端。若非那日无意中撞见了一些...嗯...不宜之事,恐怕也不会有今日这场误会。”
在这个节骨眼上,沈辛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众人胃口。四周的气氛仿佛凝固,每个人都支棱起耳朵,等着他的下文。
就像街头巷尾最爱传的小道消息,越是腌臜,人们越是听得津津有味。
“嗯,那事儿,”沈辛故作神秘,嘴角挂着一丝戏谑,“恰是初七,我那破屋透风得厉害,心想找些府里的废木板来凑合。谁料想,一脚刚踏进后花园,就撞见那家丁和……”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眼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众人仿佛被他的目光牵引,脖子不自觉地往前探。
“和二夫人呢,亲密得跟什么似的。”沈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可那半遮半掩的描述,却像猫爪子在人心上轻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