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俩这是在比武还是演闹剧呢?”徐知府一声断喝,拍了下惊堂木,命令捕快将两人分开。
沈雷表面上装作没事,把手贴在身上,周围人的关心让他连声说“没事”。
然而,他那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一切——实际上疼得要命。
“看在沈家侯爷的分上,今天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若是下次还敢在公堂上胡搅蛮缠,休怪本府不客气。”
“至于你们沈家的那点破事,就此打住。既然谁也拿不出确凿证据,那就都给我闭上嘴,别再让沈家的名声跟着你们一起臭了,这也是为了你们自个儿好。”
徐知府话音才落,二房里的谢夫人就不干了。
“徐知府,我好歹也是沈府的夫人,难道我会胡说八道?偷盗这种罪行,岂能轻易放过!”
面对谢夫人的纠缠不休,徐知府却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笑。
“既然如此,那谢夫人觉得,沈辛身为沈家侯爷的亲孙,偷你沈家自己的东西,算不算贼喊捉贼?你们自己管教后生不力,难道还要把这烂摊子让我们来处理?”
这一句话,顿时让谢夫人哑口无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中,大夫人和其他一干人等都觉得脸上无光,不便再停留。
谢夫人拨开人群,快步走回了沈府。但从这一天起,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怕是再也摆脱不掉了。
一个是偷财物,另一个是偷汉子,这两个话题的热度可是大不相同。
这谣言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会演变成何种模样。
审案结束后,云夫人赶紧上前扶住沈辛,一遍手忙脚乱地帮沈辛整理着衣襟,眼眸中满是忧虑,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胸脯,仿佛想以此抚平他所有的困扰。
嘴里不停念叨:“你看看你,总是弄得这么狼狈……幸好这次有二夫人的秘密在你手中,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帮你摆脱。”
她心中忧虑如同滚水,想着是否该将沈辛送得远远的,以免与二夫人谢夫人的恩怨更深。
毕竟,谢夫人可不是好惹的,还有大房何夫人给她撑腰。
沈辛却显得从容不迫,嘴角挂着淡定的微笑,轻声安慰云夫人:“三夫人,放心吧,我心里有谱。”
就在这时,徐知府从高堂上走了下来,看着沈辛,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沈辛立刻向着徐知府行礼,感激地说:“多亏了知府大人公正无私,才让我免受墨刑之苦。”
徐知府听着沈辛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虽然身处困境,但那份坚毅心性令人佩服。
“今天受惊了,回去好好休息。”徐知府温和地说道,“初六如果有空,不妨来府上,我们一边品茶,一边聊聊。”
沈辛一听徐知府相邀,立刻拱手作揖,连声答应必定准时赴约。
知府肯保自己,就说明他对自己感官不错,只要多接触接触,兴许以后能多条后路。
至少也能探查一些官府消息,也不算差。
随后,他与云夫人肩并肩,缓缓步向沈府。
两人身影渐行渐远,主簿大人急匆匆地蹭到徐知府身边,一脸焦虑地说:“大人,您可知这沈辛在沈家的地位,那可是低得不能再低了。沈家老太君看他,简直跟看臭虫似的,您这么礼遇他,恐怕沈家那些大佬们要不高兴了。而且现在沈、苏两家正想法子把皇上的赐婚给搅黄了……”
徐知府听了,不慌不忙带着主簿往后院走去,边走边问:“越山兄,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你觉得咱们手里的权力是从哪儿来的?”
主簿想都没想,直接回道:“自然是皇上所赐。”
徐知府微微一笑:“那不就结了,咱们做事,自然是要让皇上高兴。至于沈家苏家,咱们可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偏袒了。”
徐知府狡黠地眨了眨眼,主簿立刻心领神会:“明白了,原来圣上这盘棋是要让沈、苏两家吃个哑巴亏。想退婚?哪那么容易,都得拿出点诚意来。要是沈辛这次不小心犯了墨刑,咱们就以品行不端为由,让皇室主动提出退婚,这不就成了?”
“圣上这一局,嘿,简直是神之一手啊。”徐知府摇着头,一脸的玩味,似乎看穿了其中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