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刀手止住笑,学着县衙里的衙役对着庆元县县令抱刀行了一礼,揶揄道:“县令大人,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们了,我们这就上路吧,庆元县姜家煤窑的缺额可还大着呢,您做为一县之尊,想来是不介意为民分忧吧。”
说完这话,两位刀手笑的更大声了,至于庆元县县令,已经面如死灰,只知道抱着那个吓成鹌鹑的孩子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听到这里,林渊心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了个七七八八,合着这是一伙专门帮庆元县姜家煤窑抓人的捕奴队,若是自己在这里把他们杀了,还要自己走去庆元县,不如就搭个便车,让他们把自己送去庆元县。
林渊也是艺高人胆大,或许是这段时间力量增长的过快,已经有些膨胀了,珲不将这些只是普通人的捕奴队放在眼里。
说干就干,将刀匣放在树杈上藏好,林渊假装没有抓稳,从树上直接摔了下来。
扑通一声,正好摔在庆元县县令身前,本就心神不稳的庆元县县令白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了,留下少年双手撑地,不断往后退。
一个蓬头垢面,身上长着豹纹,浑身是毛的东西突然从树上掉下来,两个刀手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遇到山中野兽了,正要往回跑,就听身后有个半大小子的声音传来:“你们是要去庆元县么?”
“鬼呀!”
两人听到这一声,连刀都不要了,跑的残影都出来了。
林渊叹息一声,想要跟上去,看了看身后的三人,心道,山中不安全,这三人一看就是个没经验的,就这么丢这里太危险了,还是顺路带上吧。
一把将那个大人拽起夹在腋下,对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和谐的笑容。
咯噔一下,少年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林渊摸了摸已经起壳,满是暗色血污的脸,暗道:我这么吓人么?
却不知道,就他现在这样子,任谁见了,都会认为这是一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从庆元县令身上搜出个掐金丝鹿皮水袋,洗了把脸,就着地上的小水滩照了照镜子,不太满意。
又折了一截细树枝,将被血污结成一缕一缕的头发别到脑后,对着小水滩中的自己点了点头,嗯,现在是个翩翩美少年了。
山脚下,满脸横肉的老槐正热情的请两位刀手吃大嘴巴子,不仅肥羊丢了,就连吃饭的家伙事儿都丢了,这不能不教训,要是让剩下的肥羊看到了,还以为自己这些人都是软脚虾呢。
至于两人说的有鬼,跟死人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槐是半点都不信,若真有鬼,自己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见有谁会来找自己?
突然,四周安静了下来,山风吹过,老槐感觉背后凉嗖嗖的,背后有人在点自己的肩膀,老槐没敢回头,颤声问道:“怎么了?”
“老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