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保卫明石先生外,管事的心里也的确担心若是有其他人出手,这三个人未必就能护得住锦盒与剑鞘。
这个价码开得可谓相当高了,正常情况下,这么多钱几乎能请动天榜的高手出手。
若不是敌人围困,归藏山这个小小据点又别无选择,他是绝对不会愿意割肉放血的。谁知剑非却浑然不为所动:“不去,我不要再和那种人打了,你给我一万两我也不去。”
想想自己的未婚妻,呵,两千两,很多么?
现在最亏的选择就是为了钱把命丢了。
苟过这半年,自己还能差钱?
管事的两手一摊:“明石先生,您也看到了,剑非先生实在不愿意出手,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明石似乎也下定了决心,转头对剑非道:“先生若是愿意出手,老夫可以答应帮你做一个东西。”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无不动容。
神机门最后的传人,当代的工匠之神,请他出手做东西的机会可是花钱也未必能买来的。
看来这老头儿的确觉得自己的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在场诸人都是看过剑鞘的,若是抢不来剑鞘,抢人也是一样,何况是明石这样的顶级匠人。
剑非一想,这个条件看上去是很让人心动,可自己一时间又不需要什么东西。
他又回想起自己下山的目的,是了,这老头做的东西还真能派上用场!此而开心。
还是那句话,谁让她眼瞎看上自己呢?
既然她在字据上把她拥有的东西几乎全部奉上,江叶舟多少也该有些诚意,总不能让人家真嫁给个不知道疼老婆的废物吧。
再者说,和寂公子这样的高手交手也未必全是坏事,没准还能学到点什么新东西。
“好,一言为定。”剑非答应了下来。
管事的慌忙向明石道谢:“还劳烦先生亲自出马,风云阁实在安排不周,安排不周,等此间事了,我们会向先生奉上补偿。”
剑非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次的事情向来稳妥的风云阁似乎真的安排不周。
有沛然剑鞘和明石先生两大“宝物”在,明显应该安排更强的护卫力量,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自信觉得临渊教一伙人不会以武力硬抢。
剑非在明石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道:“我要的这个东西,半年内能做完吗?”
明石瞪大了眼睛,想看傻子一样看向剑非:“你就要这么个东西?”
“对,就要这个,但设计一定要独特,做工一定要精美。”
“这不需要你强调,就算是这个小玩意儿,老夫也绝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今年九月十五,我会托人把做好的东西送到你刚才说的地方,你到时候凭剑非的名牌来取。”
“那就先多谢先生,这东西对我很重要,请务必费心。”
其他人不知所谓,但好歹有人愿意引开最危险的人了,任务容易了许多。
于是,剑非耷拉着脚步,手持锈剑又一次走出据点。
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穿上这身黑袍,谁知道天不遂人愿。
抬头看了看峡谷上方的天空,却看见昨夜的乌云始终阴魂不散,看来雷声大雨点小的行为让老天爷也心有不甘。
天上的乌云毫无规律地缓缓挪动,似乎在威胁着所有外出的倒霉蛋。
你再不回家我可下雨了!
可行出三里地,剑非既没遇上寂公子一行人,也没遇上大雨。
正当他暗道侥幸时,雨水却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连一声雷鸣的预警也没有。
北方长大的剑非猝不及防,登时被淋成了落汤鸡。
可他却并懊恼,反倒若有所思地抬头盯着天空看了半响。
霎时间,心念贯通,剑鞘的结构、百年来的追寻以及江湖传言全都联系在了一起,汇集在手中的锈剑之上。
那一刻,江叶舟忽然想通了那神秘莫测的沛然剑究竟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