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月里都相安无事,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辛成也就放心了,这一天下工,已是傍晚。
只听门外响起急匆匆的敲门声,是来找自己的,辛成开门迎过来人,眼前人皮肤黝黑,长得结实,裤腿高高卷起,身穿露臂短褂,浓眉大眼,双眼干净有神,一看就是个老实可靠的人。
原来是平时打扫兵器库,擦拭保养兵器的小厮吴回。
此时,正值夏日,他跑的满头大汗,一脸急切,气喘吁吁:“辛成...辛成,呼,呼。”
辛成拎起桌上的水壶,拿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慢点说,先喝口水,什么事这么着急啊?”
吴回大口大口,咕咚咕咚的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精光,过了一会儿,呼吸才算平稳了起来,有些沉重的说:“辛成,住在北边仓库的老方头走了,走之前让我给你带个话,老方头说他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和你告别,让你去他住的地方看看他,也不枉你二人相交一场。”
吴回说完头往回一甩,似有些不忍直视,有些惆怅的感慨:“我也不想他走,老方头人挺好的,每次我去小仓库取工具,他都很和善,有时还会帮我的忙。哎!这人怎么说走就走了。”
听到此话,辛成愣在了原地,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如梦似幻,有些不真切,老方头这是死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就突然这么死了吗?
他前天还和老方头喝酒来着,今天人就没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
随之而来便是心里空荡荡的,心中莫名的失落,又忽然觉得心里发堵,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久久无言,过了一小会儿,辛成声音低沉,艰难开口:“老方头尸体在哪,我去见他最后一面,相交一场,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孤单的走,我去陪陪他。”
吴回挠了挠头,一脸茫然,不解的问:“尸体,什么尸体?老方头死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一脸震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才见过他,就我来的这么一会儿功夫老方头就死了?”
辛成也是懵了:“不是你说的吗?”
吴回呆滞的看着辛成,觉得辛成平时看起来聪明,但那都是假象,实则也不太聪明:“我什么时候说老方头死了?我说的是他走了。他要是死了我就说他死了嘛,为什么要说走了呢。”
“是这样的,他回老家了。”
吴回一脸艳羡:“说是他老家的侄子寄信来要奉养他,老方头以后都不用再做工了。”
辛成脸都绿了,恨不得把吴回拽过来一顿老拳。
合着刚才的情绪白酝酿了,闹出了个大乌龙。
他还是向吴回道了谢,吴回带完了话就回去了。
辛成起身赶往老方头的小仓库,到了地方发现,四处空无一人,还没有新的值守人。
“老方头啊老方头,你说你不是脱裤子放屁,你既然认为你我相交一场,就不能当面与我告别,非得走了之后再让我来这怀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