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队长，我们找到曾会长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江如海看了眼尸体，面部有些模糊，但能看出些轮廓，确实与曾会长相似，身上的衣服也是那天晚上的，看来这具尸体就是曾会长没错了。

江如海奉命把尸体送回，曾夫人看到遗体哭的泣不成声。

曾夫人:老爷～你怎么就走了呀

江如海: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请节哀顺变

这时一个女人从后院走出来。

女人:蝴蝶，嘿嘿，漂亮的蝴蝶

江如海盯着这个女人，他大概猜出了这应该就是曾会长的二姨太。这么看确实是有些疯病，身上穿的衣服也沾上了泥巴，看来是当时抓蝴蝶的时候沾上的。

曾夫人:快把二姨太带下去

曾夫人:让您见笑了，她精神不好，下人有些看管不力

江如海:无妨，只是这院子里种了许多花？

曾夫人:噢，这是因为囡囡喜欢，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片花了

江如海:有花就有蝴蝶，蝴蝶也挺喜欢花的。所以二姨太为了抓蝴蝶才会跑出来

曾夫人:是啊，囡囡现在啊，也跟蝴蝶一样自由了

江如海:自由？

曾夫人:生在商会，她虽只活了不过九岁，但也被老爷抓着学习管理，老爷膝下没有别的孩子，就都压在囡囡身上

江如海观察了一下曾夫人的神情，说到自己的孩子她的眼底是心疼，失望。

江如海心里一震，一个孩子的死亡，作为母亲会心疼是在正常不过的，但是这略显失望的语气是为什么？

江如海:夫人，方便请问一下您与曾会长的平日相处如何？

曾夫人:我与老爷向来恩爱，即使是有了二姨太的存在，也不会阻挡

江如海:那，曾会长对令爱如何？

曾夫人:很是严厉，但他很爱囡囡，只是我们囡囡没福气

江如海又问了一圈，还是觉得有些问题，但他又说不出来怪在哪？尸体虽然找到了，可这案子终归是没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他从不看这些花边新闻，可他突然想起来，曾夫人曾说过，曾会长告诉她要去码头，可最后却出现在了百乐门，而曾夫人报案是在曾会长失踪两个小时以后，那个时候宴会早就散了。至于葛全说的，看到曾会长身边有一个女人，曾夫人说他们很恩爱，即便是二姨太也不能阻挡，那就说明曾会长平时是一个不近女色的人，身边又怎么会有女人呢！斧头帮的朱金说过，宴会是曾会长给他设下的鸿门宴，目的是与朱金谈论龙口码头的管制权。女人？如果是那个女人谋害了曾会长，那能与曾会长如此亲密无间的人，恐怕只有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江如海就再次去找了曾夫人。

江如海:叨扰了，我还有些问题想问问夫人

曾夫人:您说吧

江如海:曾会长平时会出入烟花场所吗

曾夫人:老爷洁身自好，我当初也是看上他这一点才会嫁给他，他从来不会随意出入烟花场所

江如海:那么为何曾夫人那天晚上去过百乐门吗

曾夫人:那天晚上我没有出门，只是在家一直等不到老爷回来

江如海:那你是怎么知道曾会长失踪？

曾夫人:我给贾夫人还有葛太太打了电话，她们都说自家老爷已经回来了，所以我才去报了案

曾夫人的说辞听上去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天衣无缝，但可惜她漏了一点，受到媒体关注的人，是有很多双眼睛的。昨天江如海查找了一些关于曾会长的新闻发现，自从曾会长的孩子去世，曾夫人便与曾会长分房睡，曾会长总是费力讨好自己的夫人，迁就她。所以这里说明，曾夫人所说的夫妻恩爱，是在撒谎！

江如海:曾夫人，我方便问一下令爱去世的原因吗？也许这个问题有些冒昧，我先给您道个歉。

曾夫人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

曾夫人:是车祸，孩子淘气，贪玩跑到街上，没注意就……

曾夫人说着就要哭。江如海连忙打住这个话题。回到警察署去查找资料，确实死亡人口里有这个孩子的名字，曾颖，九岁，死于车祸。江如海仔细翻看着这个案子，结案似乎有些草率，在记录里发现，当时那条街上连一个目击者都没有，也就是说，曾颖的死没有证人能够证实确实是车祸引起的。这下江如海更加确定曾夫人在撒谎，那她为什么要撒谎？难道是因为曾颖？

天一亮，警察署就来了贵客，曾夫人主动自首，令江如海有些惊讶。

曾夫人:江副队长，不用查了，我是凶手

江如海:还请夫人说的详细一些

曾夫人:那天老爷跟我说过他要去百乐门，我气不过，就偷偷跟过去，老爷看到了我，想把我带走，让我先回家，可我不愿意，老爷从来不会去这种地方，自从囡囡过世以后，我一直打不开心里的结，老爷也一直在迁就我，顺从我。可一听老爷要去百乐门，我当时就急了，我就想着法子把老爷骗出来。

江如海:夫人，您的说辞不能够证明你就是凶手

江如海:您的说辞只能够说明，您如果百乐门，并且把曾会长骗出去，但您并没有动力杀了他。除非……

曾夫人:除非什么？

江如海:除非是因为令爱，令爱的死应该不只是车祸这么简单吧？曾会长平时到底对令爱如何？夫人你，又为何要在令爱去世之后分房睡？

曾夫人:你都知道？

曾夫人捏着丝帕的手更紧了

曾夫人:没错，他对囡囡很严厉，她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女孩子，还是童真的年纪，他不肯让她过得开开心心的，他要让她接手商会，他强制颖儿练武，可我的孩子我会不清楚吗，她喜欢诗画，对于老爷那种打打杀杀的强制手段她一点也不喜欢。可他是老爷，是颖儿的父亲，我又能怎么办，我没有办法阻止他，我只能在每次颖儿练习结束的时候给她擦拭伤药，她还那么小，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我能不心疼吗？

曾夫人:可是有一天，老爷突然就答应可以让颖儿出去玩一天，可以开开心心的玩一天，我就陪着她，去看她最喜欢的音乐剧，去给她买漂亮的裙子，漂亮的首饰，我就问，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可就在…就在我与囡囡分开的时候，就那么一下，就一下，我的孩子就没了。

曾夫人:你懂一个母亲的绝望吗，我的孩子还那么小，可偏偏，杀死她的是她的父亲。我怎么能不恨，我还怎么能够与他同床共枕！我知道老爷在那之后一直在找我求和，可他都是为了要个儿子，他忘了，他忘了他是杀人凶手，他忘记了他有一个女儿，可我没忘。他说他要去百乐门叫斧头帮，我就在想，我不能杀他，但对头可以，我本来以为可以嫁祸给斧头帮的朱金，可谁知道，你还是猜到了

曾夫人:在你昨天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在想你肯定会查下去，可再查我的身份就暴露了，我就再也瞒不住了，倒不如我主动些，主动承担！

江如海:那蝴蝶呢，现场有一个蝴蝶的符号。

曾夫人:那个蝴蝶是囡囡最喜欢的，我就是想要他死了都不安生，我要他下地狱也要一辈子记得颖儿，记得他的女儿最喜欢的蝴蝶。我在院子里种满了花，吸引了很多蝴蝶，这样会让我觉得我的女儿一直在我身边，蝴蝶是自由的，我的孩子也是自由的，她终于，终于不用被她的父亲强迫，终于可以去成为她自己。可是老爷他就更不会经常回家了，因为他良心难熬，他愧疚，可这还远远不够，我想要的，是他永远，永远都在给囡囡忏悔！因为他不回家，我没有机会，但每天以泪洗面的日子我受够了！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他太贪了，总有一个商会还不够，还想把码头一并吃掉，哈哈，他这个人就是这么无耻。他强迫不成，竟然想把二姨太送走，他打算把二姨太送到斧头帮，以此作为交换。

曾夫人:二姨太的心智不熟，可她平时是最喜欢囡囡的，囡囡挨打的时候，她会冲上去护住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一个这样的男人毁了她。

江如海:所以你就杀了他？

曾夫人:哈哈哈哈哈，我把他骗出来，他也真的单纯，我随便一说我把二姨太偷偷带出来了，他就信了，我说既然要谈那就真心实意，我把二姨太直接送过来。那个人，都是因为他自己，他太贪心。我把他骗出去以后，我说我们要去接二姨太过来，毕竟她心智不熟，不认识路的，他就信了，他信了你知道吗！

曾夫人:真是愚蠢！我拿着他当初给囡囡的那把刀，杀了他。我在他身上插了好几刀，就像我的女儿身上有好几处淤青一样。他年纪大了，也该退休了，因为是我，他连保镖都不带着，他太相信我了！

江如海: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亲自动手杀了他

曾夫人:不然怎么办！我的女儿都快被忘了，被忘了！我不怕死，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就这么无辜的被遗忘。

江如海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说不出话来，一个女人究竟是为什么？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句话！

江如海:李四，带上手铐，带去见队长

李四:走吧夫人

江如海的心情很沉重，他的案子已经结束了，可他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一个杀人犯，可杀人的理由却是为了别人，也许在她眼里，死亡是她和女儿永远在一起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