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就像是一片池水,若是落入了黑墨,那便无论怎么打捞清洗,都无法回到最初那般洁净的地步。”
“如果你只是想着,斩断邪念之后,便能够将所有的一切都倒转到从前。这种想法,未免也是太积极了。”
秋山杙淡淡的说:“你绝对是会失败的,月见。”
月见扬着下颌,月光从她娇俏白嫩的脸颊上滑落。
好似清泉流淌般,落在瘦削的肩膀上。
映的那脖颈越发白腻,越发吸引人眼球。
“如果一次失败了,那么只需要继续努力就好了。”月见声音轻盈,就好似月光下飘扬的羽毛。
从她粉唇中吐出,又晃晃悠悠的飘荡在秋山杙的耳边。
执拗,认真。
好似不知道这样轻飘飘话语后,要付出的辛苦。
秋山杙看着那月见那般圣洁的表情和崇高的身姿,他忍不住的咂舌:“有必要吗?为了那些毫不相干的村民。”
月见低垂眼睑,轻轻的应了声。
“嗯。”
这话比羽毛还要轻盈,但最是让人感到沉重。
像是铁块般的坠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明显的凹坑。
月见猛然转身,濡湿鸦羽般的墨发在月光下散开,轻盈的荡漾。
像是被拨乱的珠帘。
看着秋山杙,唇齿轻启:“你真的那么觉得吗?觉得这种事情是没有必要做的事情吗?”
“刚下没有问题,现在问了倒也不算是晚。”秋山杙漫不经心的说:“人心就像是野兽,见过血后,就会无法阻止的发狂。最好的方法,就是杀死野兽。”
看着月光下那朦胧圣洁的身姿,秋山杙说:“月见,人心可是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可怕。”
“人心吗?”
月见低垂着眼睑,合上了双眸。
她口中喃喃自语,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她不懂这些,也并不了解这些。
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有坚持而已。
——秋山杙看着月见的背影消失在长屋之中。
“呵——”
他轻笑一声,随手放出两三只蝙蝠朝着山下飞去。
血红色的蝙蝠振翅一飞,便是飞到了村子里。
村中早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一栋屋子里却是灯火通明。
几十盏油灯将屋内照的亮晃晃,农家的人可舍得不如此的奢侈。
这么多油灯,一晚上烧掉的菜油怕不是能够吃上一个星期。
蝙蝠站在窗棂上,探头探脑的朝着里面望去。
武士们喝酒做乐,村山家主坐在主位上喝着寡淡的酒水。
身前的桌子上摆着鸡鸭鱼肉,乱糟糟的一团,汁水的肆无忌惮的流淌在的桌子上。
在中间的地方,一個女子正在跳着舞。
她动作笨拙,手脚粗笨。
但好在胜在年轻,只是稍微打扮也有几分姿色。
在半醉半醒之间,她的容貌倒也算是更是上升了几分。
她腰上挂着一串金灿灿的首饰,在烛光下闪烁着灿烂的光芒。
随着跳动的身体,怀里不停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响。
脸上笑颜如花,即使是被武士们喝酒调笑也丝毫不关心。
“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啊,明明我们愿意付钱。怎么可能是会有人拒绝。”一个武士大声的说着。
便是伸手去捞在中央的游女。
“喂,你这家伙。”另外一个武士扔了一个骨头砸过去:“就这一个游女,你如果是抱走了,我们怎么办?”
伸手的武士讪讪的缩回手,抱怨着:“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啊。这里,太无聊了。”
村山家主摆了摆手:“最近那圣巫女被这里的傻瓜村民斥责了,正是我们作威作福的时候。领地一定是要收复的,但现在说也太扫兴了。”
他瞅着周围,又是大喝一声:“为了我们的未来,诸君共饮!”
“好!”
武士们又是畅快举着酒杯,一口饮下那浑浊的酒水。
游女的舞姿越发的熟练,武士们看的津津有味。
血蝙蝠在秋山杙的操控下,化作一道血风从门缝里钻入其中。
“好像突然有点冷。”村山家主皱眉看着外面:‘现在不是快要接近五月了吗?’
“哈哈,大概是我们喝了太多的酒水吧。”一个武士晕乎乎的说着。
“这样吗?总觉得背后有点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