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你就会明白，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虽然残缺不堪，充斥着黑暗，不公，邪恶……”

“但总有些人值得你为之奋斗，就像你的父母一样。”

时云瞳孔微缩，往事在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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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云城。

“经上级追认，特授予时明广、苏穆浅夫妇一级国家功勋。”

……

六年前，云城。

“时云，爷爷要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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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自私一些，为了你的秋沐姐，为了陆晓妍，总归为了你还牵挂的人，一个也好，一群也罢。”秦平昌的话把时云的思绪拉回来。

“秦老，您知道我父母……”时云开口问。

“这些事以后你会知道的。”秦平昌话音刚落，两人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广场黑暗无比，但中央却散发着光明。

当时云靠近了，才看清类似祭坛的中央，矗立着一尊雕像，身材婀娜多姿，俏脸似寒冬飞雪，给人一种清丽的感觉，青丝如瀑，身披七彩神衣，散发出的气场令人不敢接近。

他不自主地后退几步，因为他发现，那正是当初梦中与秋沐相似的女子。

被人称为陛下的女子。

“秦老。”时云轻轻喊着秦平昌的名字，但无人回应。

他猛地回头，秦平昌靠在一个柱子上安详地睡着，已然没有了呼吸。

时云看着眼前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而那座雕像愈发光明，还没来得及悲伤，时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力量要把他冲破。

剧烈的疼痛从四处传来，让他跪倒在地上，没过多久便失去了意识。

雕塑的光芒耀眼到极点，化为一道灵气，俨然就是女子的模样。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深深叹了口气，一挥手，时云的额头发出青色的光，仅仅片刻便消失不见。

灵气四散于天地，雕塑轰然倒塌。

当时云再次睁眼，眼前的祭坛已经化为了废墟，秦平昌仍然倚靠在柱子上。

他突然发觉手上筋脉的光亮更加凝实，一眼便可以看到地下广场昏暗的尽头。

时云心情复杂，他似乎又有突破，但是秦平昌却永远离开了。

他背着秦平昌回到了破旧的屋子里，在他的卧室，时云看到了秦平昌的留言。

“当再次进入祭坛，我大概也走到了尽头。打电话给老黄，他会处理好一切，包括我的后事。”

“抽屉里是我在京城的房子的钥匙，你就当替我看家了。”

“切记，时云，你是唯一，也是最后的变数。”

“为了不多的人，他们心存的善意。”

时云认真折好信纸，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的早间新闻还未结束。

“据专家推测，今年冬季提前到来，也许是第五纪冰期遗留……”

天色昏暗，漫天白雪飘零，轻轻落在时云的肩侧。

时云来到街上，人们并没有因为冰期而感到惊恐，而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大姐，我来帮你吧。”

“谢谢了……”

“啊哟……”

“大娘，没事吧？……”

“一二，一二……好了好了，赶紧过去……”

也许的确没有那么糟糕？时云突然觉得，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秦平昌留给他的电话。

“你好，哪位？”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是秦老让我打给您的。”

“……哪个秦老。”

“秦平昌。”

“……”电话那头的老人沉默片刻，“京城到云城6个小时，我现在赶过去。”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时云坐在早餐店的椅子上，思索着下一步。

“时云，发什么呆啊？”秋沐的声音出现在时云耳畔，“吃早餐没？”

“啊，吃了。”时云扭头，看见了秋沐，“那个……秦老离世了。”

“什么时候？”秋沐有些吃惊，她和秦平昌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是知道时云一直和秦平昌一起收破烂。

“今早。”时云笑的有些勉强，“我过来处理一下后事。”

“嗯，老秦无依无靠，你又和他多年，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秋沐拍着时云的脑袋，安慰道。

等将秦平昌的尸体火化完已经是下午了。

在秦平昌的院子里，时云在收拾着东西。

一个老人在一个与时云年岁相符的女孩的搀扶下，走进了这个脏乱的院子，身后还有几名保镖。

“您是？……黄老先生。”时云放下手中的活，看向老人。

“我是黄志山，秦平昌的故友。”老人轻声说，“你就是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