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真拿纤足踢了三脚“好运石”,佯装恨恨道:“我就踢你这臭石头怎么样,叫你没安好心诅咒我。”
我吓唬陈碧真道:“叫你踢‘好运石’三脚,会有三次厄运的,佛祖头疼三日典故可否知道?!”
陈碧真“哼哼”两声,翻了我白眼道:“我才不信,你少拿佛祖吓唬我。”
我“哼哼”两声,回了她白眼道:“不信?哼,骑驴看唱本--等着瞧!”
微姐缓颊,对陈碧真道:“你再当人面乱说,看我要和你急。”
陈碧真笑吟吟道:“微微,乱说也不怕,你这光明正大的才是纯洁爱情,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比那些偷鸡摸狗的,用下半身写作的,脱口而出的是脏话连篇的唾液分泌物,却总爱标榜纯洁爱情。”
陈碧真隐射潇潇,谁都能听出来。潇潇在诗坛上公开标榜自己“用下水半身”写作,在作品中肆无忌惮地写性,并大言不惭道--“只有肉体本身,只有下半身,才能给予诗歌乃至所有艺术以第一次推动,因为它让诗歌干脆而干净地回到了本质。”
潇潇在旁,知陈碧真指桑骂槐,众目睽睽之下如硬接话锋,既说不赢口齿伶俐的陈碧真,又显得没有风度,自己占不得便宜的,所以,她虽然心里忿忿不平,表面也只能选择隐忍。
雨娃作为老大,自然知味,要为潇潇出头。她在旁不紧不慢道:“洋盘,有些人死蟹一只,却自以为有文化,有诗意,有哲理,有承担,自以为自己是上半身的词汇,其实上半身看似艺术,其实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皇帝的新衣,什么没穿。”
陈碧真不让人的,再要还嘴,却被众人喧嚣声给遮掩住了。
雨娃和潇潇、大月亮私里多次嘲笑陈碧真穿衣品位。雨娃背后道:“穿的猪头三一样,简直人间极品。”潇潇道:“穿那红肚兜犹如上身没穿衣服,却天天自鸣得意、不可一世的样子,真恶心!”大月亮道:“真恶心!”本来潇潇、大月亮和陈碧真并无过节,不过,雨蛙和陈碧镇结下的梁子,让他们彼此之间互相看不顺眼。
诗人贪心,一大帮人争先恐后过来围着“好运石”转。有人为自己求财运,有人为自己求官运,有人为自己求桃花运,总之,各有所图。有甚者,如王国宁仪式最为繁琐,先给自己求了财运,觉得意犹未尽,又转了几圈,要为家人亲人一一求个好运。
韩大胡子道:“王教授,这不能转多次的。”
王国宁道:“后面两圈为儿子转的,希望他走官运。再后面三圈,为爱人转的,希望她获得幸福爱情。”
商朝道:“王教授,你这逻辑不通,希望嫂夫人走桃花运,这可有被绿的风险。”
王国宁见商朝借题发挥,脸有不快,可隐忍着没有发出来。
赵安邦在旁叹道:“上苍不会让所有幸福集中到某个人身上,得到爱情未必拥有金钱,拥有金钱未必得到快乐,得到快乐未必拥有健康,拥有健康未必一切如愿以偿。”
那商朝特立独行,看不上这一帮庸俗之人,非要别出心裁,他过来时,不走平常路,偏要逆时针绕,嘴里还念叨道:“我偏反其道绕,世界上哪有什么厄运幸运,等你一切放下之时,一切空空如也!”
孟浪转时,扭起屁股,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韩大胡子和他好,看了道:“名字没有起错的,是浪。树叶过河,一浪赶着一浪。”
“菜冰凉”是个活宝,把自己当个小丑,逗弄得大家哈哈大笑。他绕着好运石赚了十几圈,嘴里念念有辞,诗兴大发,当众抑扬顿挫诵吟起打油诗来--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难相逢
田也空,地也空,换过多少主人翁
名也空,利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