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爱老神在在地摆谱,到哪都有一副老子来自皇城根下的优越感。商朝前些日子掉了一颗后槽牙,说话时关不住门,时有食物残渣喷射出来,让坐在对面的王国宁心底鄙夷不已。王国宁坐对面,眼睛眯缝着商朝,内心深处着实瞧不起商朝:“这家伙没上过大学,也不认识几个大字,倒能写几句歪诗,充其量,也只能算个有文化的流氓。”
商朝乍乍呼呼一脸生无可恋的说话神态,却让隔壁桌上潇潇特别崇拜。她停止进食,双肘撑住桌面,双手交叉,手背托住下颌,用特别崇拜与欣赏的目光注视着商朝发呆。
这就是潇潇心中最欣赏的魏晋名士,不拘礼法,喝酒纵歌。
赵安邦见大家注视这桌,人来疯,表现欲望强烈,接了话佐证商朝的观点道:“我先说结论,哦,女性价值只体现在做家务、看管孩子和服侍男人中。比如,对了,呃……也不能全这么说,应该说,女人的天资最适于担任养育婴儿及教育孩童的工作。为什么呢?呃……女人本身就像个小孩,即无所事事又浅见,一言以蔽之,她们的思想介于小孩与成年男人之间的......当然,任何话都不能说得绝对......”
赵安邦口吐莲花、口若悬河、引经据典来论证自己的观点,甚至用上佛经里常用的否定之否定逻辑辩证法。他一边说话一边习惯性扬起右手,反方向去安抚跨越大脑门的那一缕稀疏头发。这缕头发,由于没有不正经的风勾引,今天像一只哈巴狗,即使赵安邦逆着毛摸。也服服帖帖地趴在大脑门上,表现得异常温顺。
陈碧真坐我们这桌小声道:“这帮人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嘴里说一套心里想的一套,呸-----,有人嘴里说的漂亮,私下还想约我今晚出去看月亮,就他那点心思,哼!”
范婷正偷睹着王国宁,听到陈碧真之言,心里一阵慌张,仿佛被陈碧真看穿了手脚一般,心里发虚。范婷心里一上午都在打鼓,犹豫晚上要不要随王国宁出去散步。
她知道再不给王国宁点甜果子吃,下面自己会没有好果子吃。
前两天,王国宁接近范婷,范婷总不冷不热的。这态度却让王国宁愈加觉得范婷矜持稳重,心底愈加尊重。
王国宁不多话,却总爱在别人说话空闲间神骨碌地补一枪,虽话少,却特别有效果,就像三句半里那收尾的半句。他接赵安邦话头道:“女人总是轻率琐碎、缺乏远见的。女人是天生的伪装者,有说谎的天性且缺乏正义感。有哲学家说,女人学习哲学就是伤害哲学。”
他的话,博得稀拉几人附和、喝彩。王国宁有个优点,说话时候,脸上永远保持着谦恭和微笑,不像商朝那般盛气凌人。
雨娃看潇潇那三佛出世、七魂出窍的模样,心底鄙视,话锋在空中刮了一圈,落在远处一张桌子上,道:“那个淮阴女诗人乔月溪呆头鹅一样,这帮臭男人在那放洋屁,拾人牙慧,她还傻不拉叽引项鼓掌,这是要顶风追上三里路的节奏。”
乔月溪书生气十足,身材瘦瘦小小,白白的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位很水灵的小女子。我和她在游览中有过接触,知道她在淮阴清河区文化局工作,是个青年书法家,特别喜欢写格律诗。大月亮帮衬道:“嗯么,估计她脑子短路或进水了,一副很陶醉样子,整一个花痴!”
我道:“这几个评委拾的叔本华牙惠,和他一样庸俗。叔本华就不是个好人,白天嫖娼,晚上灯下鸿篇大论,特爱阐述女人的天生缺陷。”
潇潇却为评委辩解道:“庸俗没什么不好。叔本华说过:在这世上,除了极稀少数的人例外,我们其实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孤独,要么庸俗。”
陈碧真听不下去,拿着碗筷敲得叮当响,对桌上人说道:“尽扯淡,没时间听他们在那驴撅屁股拉驴屎蛋子,饭菜都快凉了,我们吃饭吧!”
我道:“我们家乡有句话,驴屎蛋子---外面光!”
桌上几人笑。
“菜冰凉”在旁说道:“美酒像水,肚里闹鬼;说话走嘴,走路闪腿。”
吃完饭出来。陈碧真道:“那帮人一丘之貉。尤其商朝老特爱摆出一副‘BJ爷们’那混不吝架势,让人特讨厌。”
陈碧真道:“最瞧不起那几个评委作践女人的混账话,一个个道貌岸然,男娼女盗的。”
微姐罕见地评论道:“哎--,男人不该以贬低女人证明自己睿智。做人,善良才是最好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