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东仇看看大家,好像是在发布重要事项一般。
“王霸河的干爹就是曾经的陕西提督,现在的平凉总督太子太保王辅臣。王辅臣原本姓李,当年认干爹后改姓王,自此步步高升,王霸河也学这套,认王辅臣为干爹。而王辅臣又认了皇上身边的王公公为干爹,因此王霸河就成了王公公的干孙,有了这两层保护伞,王霸河就有恃无恐了。直隶巡抚于成龙大人早就知道河间知府王霸河、沧州知县张从尔,青县知县赵履谦等十余人众是一丘之貉,操纵着河北、山西、山东等地二十多个山贼草寇窝点,为其提供官府保护,贼寇收敛钱财上供给他们,他们再孝敬王辅臣和王公公。知道此事不等于可以查办,一是无法拿到铁证,二是涉及朝廷重臣和皇上身边的人,一不留神自身性命都难保。”
大家听到这里都默然了。
王东仇看看康崇武,“我早就久仰沧州神捕的武艺和为人,何必落草为寇,不如去于大人手下认个差事,我愿做个保举。”
康崇铁摆手,“其一那两个家将是我所杀,杀人偿命我又不想白白送死。其二官场我也混够了,到了你那又能如何,于大人的确是个好官,但也逃不出官场套路。放心,我做了草寇不骚扰老百姓,专找这些贪官污吏的麻烦。”
“这以后再见面你是贼我是兵了哦。”
丁老爷摆摆手说,“东仇啊,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康捕头不杀那两个家贼,我也要杀的。另外还有三个衙役被我杀了,这都怎么算呢?”
王东仇赶忙说,“丈人在上,是晚辈说错话了。各位如果以后有用到着王某的,只管吩咐。”
“现在咱们把小七救了下来,又死了两个家将和四个衙役,此事如何收场呢?”二姐丁露问了一个重要问题。
“此事我来背。”康崇武说:“我反正要落草了,就说丁云被我劫走了,家将、衙役都是我杀的,之后不知去处。”
“那个衙役是我杀的。”韩正说。
“绝不可以这样说。”康崇武打断他,“如果说是村民杀的,那就可以定为乱党,是造反,官府必定要去剿灭的,到时候韩家庄老老少少都按乱党论处,你知道厉害的。再说,杀两个家将已是死罪,多杀几个又有何妨。”
王东仇接过去说,“现在看这是最好的对策,虽然冤枉了康兄弟,但是保住了所有人。丈人您立刻回孟村,必定有官府人等随后就去调查问话,您就装作一概不知。韩兄弟也立刻回韩家庄,此事再也不提。我假装谁也没看到,去阎王口把尸首收了,继续去沧州,就说是康崇武抢走了丁云。小七你要躲一躲,在此事没有昭雪之前不要露面,我自有办法帮你恢复清白。”
丁老爷想了一下,“眼下别无他法,只是委屈了康捕头,大家就按此计行事。此处不宜久留,各自速速散去。我留儿女再叮嘱几句。”
大家彼此告辞散去,丁老爷数落二女儿丁露,“你跑来做什么,要真的动起手来多危险。”
丁露笑道:“爹爹不要总拿我们当小孩子,真动起手来三五个人我也对付的了。我是怕东仇他不上心,所以跟过来督战,他要是不把小七救出来我跟他没完。”
“刀剑无眼。一会你让东仇派人送你回去,剩下的事情他能办好。”
丁露含笑说道,“好,听您的。”
“你去吧,我跟他们两个再说几句。”
看丁雪出去,丁老爷把丁雪和丁小七叫到面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二人继续去京城,但是要隐姓埋名低调行事。进京后依然去找安亲王,悄悄住进王府暂时不要露面,一般人也不敢去亲王府放肆。我再写一封书信你带上。”说着丁老爷写了信件,让丁雪收好。
“我们现在是朝廷的逃犯,安王爷能收留我们吗?”丁雪有些迟疑。
“想当年在甘肃作战,我救过他一家老小十几口人的性命。后来因为我与叛军首领同性被牵连,是他从中化解,才保住丁家性命,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他也是武将,很讲义气,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和我的孩子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