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贤哪里会给范闲细想的机会?
不等范闲回应,他便已经复述了一遍范闲方才的话,而后匆匆离开。
片刻后,滕梓荆从暗处闪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
范闲瞧见滕梓荆,有些诧异。
滕梓荆赶忙解释:“你妹妹遇到了别家的小姐,一起结伴走了。范思哲觉得无趣,也去寻乐子了。
我担心你们俩有事,便追了过来。”
范闲问:“方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
滕梓荆点点头,答:“听了个大概,不过我着实没明白,他一个鉴查院的提司,还兼着主办,又是陈院长的义子,何苦和郭保坤较劲?”
范闲感慨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这事我该做;且不说做了这事,我或许便能成功退婚。只冲着之前答应你的,也该做。”
滕梓荆闻言,猛然想起,之前陈贤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禁下意识地将此事,和自己联想了起来。
……
皇宫,御书房。
“你是说,陈贤和老二门下的人动了手?范闲也和老二见过了?”
庆帝有些惊讶地,向候公公确认。
后者点点头,补充道:“看样子,小陈大人也许只是误会。不过小范公子嘛,应该是二皇子故意在等他。”
庆帝思考片刻,道:“你觉得,他们俩的诗,孰高孰低?”
候公公答道:“老奴哪懂这些,只是觉得小陈大人的诗句,似乎更应景些。”
庆帝笑道:“是了,身为臣子,有那份心总好的。这样吧,你把两首诗都抄录一份,送给太子,另外把今天的事,也给他说一遍。”
说完这些,庆帝忽然板起脸,又补了一句。
“另外告诉他,多做些正事,总往后宫跑,像什么样子!”
候公公赶忙答应,小跑着离开。
不多时,广信宫。
李承乾捧着两份诗文,神情中略显复杂。
“姑姑,这范闲的才情,的确不俗,让婉儿嫁给他,其实也不算委屈。您——”
没等李承乾把话说完,李云睿便直接提醒。
“你父皇将这些送来,可不是让你讲和的。范闲不除,内库可就不在太子这儿了。
你没瞧见,老二已经见过范闲了?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准备怎么做?”
李承乾脸色古怪,问:“可看陛下的意思,只怕范闲不好对方,而且如今又把陈萍萍的义子搅了进来,若是一个不慎,只怕会有许多麻烦啊!”
李云睿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难道堂堂东宫,害怕了陈萍萍?”
李承乾本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却还是闭了嘴。
……
醉仙居,司理理的花船。
陈贤穿了一身夜行衣,一边削着水果,一边听司理理说着近来的情况。
“范闲的事,是你故意安排?”
司理理说到一半,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陈贤抬头,看向司理理,司理理则干脆凑近,直接坐到了他怀里。
陈贤问:“他的信,已经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