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破无数案件的元警官，竟然被人拿枪指着头，乖乖坐在座位上任人宰割。元笑自己也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怎么个回事呢，事情就到了这种地步？

“哎，真的没可谈的了吗？”不甘心，“除了妥协合作就只有死亡这一种选择了吗？”

黎倩笑着点点头。

哎，果然大人就是会骗小孩。谁和我说的来着，说什么，世界上所有问题都不是非此即彼的单选题，不知会有ABCD，还会有EFG……

现在我才发现啊，除了试卷上的问题，还有其他的问题非此即彼。

比如，某个答案只有Yes，或者no的问题。

我不想死，真的，正常人谁会愿意去死呢？我犹豫着。其实我知道我是应该心甘情愿的赴死的，我应该死得像个英雄，那种宣传片中的、纪录片中的、电影中的英雄。但是我真的提不起勇气，不敢去面对死亡。

我们不敢面对死亡，是因为我们不知道那个死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是因为我们怀有对死亡的未知的恐惧，也是因为我们怀有着对人世间值得留恋的东西的不舍。

算了，别扯这么多了，或许只是我太怂了。

不过……更可能的是我只是想死的有价值。

元笑沉默着思考。

“想好了吗？”黎倩打断了元笑那飘飞的思绪，让他迅速作出了最终的决定。

这个决定或许只是出自他作为人类体内野兽的本能，但他最终这样决定了。

“我会和你合作。”元笑说着，“只是要让我做什么，你们又会给予我什么，都要告诉我。”

“简而言之，权利与义务，说说看。”

作出决定后，元笑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很好，咱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高兴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黎倩先表达了赞许。

“这么抬举我？”放松下来的元笑，甚至有心情开点儿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长官呀，我可不叫元俊杰。”

黎倩嘴角抽抽了两下：“你要不还是选择no吧。”

。

竟然要做坏人，元笑啊元笑，你变了。元笑自嘲似得想着，同时感觉似乎还有什么他忽略的地方。

去你大爷的吧，被这个冒牌的长官坑了一下就够丢人的了，要是还有忽略的地方……你还是抓紧吃点好的然后上路吧。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

又有人打电话来。

元笑瞅了瞅面前正打算说话的黎倩，见她没什么表示，就随手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一开始脸上还是无所谓的神情，一看手机号有点小蒙，上面是一个自己没有见过的电话号。

他摁下接通键，小心翼翼地“歪”了一声，郑重其事地等待着对面说话。

下一瞬间，声音传来——

“您好，是湖边佳苑一号楼的元先生吗，这里有您的快递。”

原来是有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