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原本的陆鸣也算个可怜之人,八岁亡父,母亲也在他十二岁那年因病去世,没有兄弟姐妹,父亲在世的时候,家里还有几亩薄田,能勉强度日。
后来母亲生病,为了给母亲找大夫抓药,将家里的几亩薄田,贱卖给了同族的亲戚,如今算是一无所有,除了那个少女。
少女叫林妍儿,今年十四岁,比陆鸣小一岁。
是陆鸣十岁那年,母亲在镇上带回来的一个小乞儿,陆鸣的母亲母亲怕他以后找不到媳妇,见林婉儿愿意跟自己回家,于是将其带了回来,打算给陆鸣当童养媳养着。
林妍儿的母亲乃是大户人家的小妾,生父去世后,当家主母将这些妾室全部打发出府,有些身份稍微高一点,有儿子的的妾室,给了一些银子,有些身份低微,没有儿子的,直接赶人。
林妍儿的母亲乃是丫鬟出身,自然被直接赶出了家门,随后流落街头,母亲郁郁而终后,林妍儿便成了小乞丐,后来遇到了陆母,被带回了家。
陆鸣母亲去世后,就和林妍儿相依为命,二人感情极好。平常靠这个给村里其他人帮帮忙,赚取点报酬养活自己。
可能是近期干的活比较多,加上天寒地冻的又吃不饱穿不暖,陆鸣一时间吃不消,一不小心就突发意外。
陆鸣有些欲哭无泪,别人穿越到明朝好一点的混个王爷、国公当当。
一般的也能当个富二代官二代,还是独生子没人争家产的那种。
就算再差,都能开个外挂玩转科举,来个事业爱情双丰收。
轮到自己怎么就这么惨,回到明朝当百姓?
陆鸣一想到这,恨不得朝着朝着老天爷竖起食指破口大骂:嫩他娘滴也太不公平了吧?
宣泄了好半天后,陆鸣这才长叹一声,勉强的接受了眼前的事实,既来之则安之吧,怨天尤人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陆鸣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方桌。斑驳不堪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根蜡烛头,火焰一跳一跳。
四周墙壁是用泥土糊成的,样子有些年久失修,坑坑洼洼,墙角出有一个破木箱,里面貌似放了几件打满补丁的破旧衣服。
“安得广厦千万间,广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陆鸣摇了摇头,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杜甫的诗句。
此时,林妍儿正好步行进来,手里捧着一只粗糙缺口的瓷碗,怯生生的走向床边,眼睛看向了床上的陆鸣,刚好陆鸣也正在打量着少女。
四目相对,林研儿显得有些拘谨,赶忙低下头,将目光移至别处。随即又好像鼓起勇气,抬头对着床上的陆鸣说道:
“相公,这是我刚好的粥,你快趁热好了吧,喝完病就好了。”
陆鸣右手撑着床,上半身靠着墙,努力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了林妍儿手里的碗。看着碗里的粥,又抬头看了看林妍儿,心想,这哪里是粥,明明就是一碗水,里面放了几粒小米而已。
林研儿见陆鸣看向他,脸上涨的通红有些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家里的没多少米了,相公......是妍儿没用,连累了相公。”
陆鸣仔细看着眼前的林妍儿,心里不禁感叹,十四岁的小姑娘,前世还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如今却又当媳妇又当妈,这万恶的社会,穷人简直无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