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门,苏鸿就换了副面孔,脸上堆满微笑:“智兄请坐,蒙你大驾,陋室蓬荜生辉。我与此处有缘,就索性把店开在这里,至于以后天灾人祸,由他去吧。”
智晖瞪大了眼,也没成想许久不见,这小子居然喝茶把脑子给喝坏了,于是摆摆手道:“你怎么开始摆弄这一套,我可不习惯,看来这段时间不见你这境界可是高了。”
苏鸿表情未变道:“不敢不敢,只是以茶会友而已。”
“你那工作怎么说?我记得你之前工作可是按年薪开的,怎么才一年就?”智晖问道。
“嗯,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不需要什么原因,我就这么回来了。”
说到这里,只见他眉宇之间又多了些神采:“我找到了我的道,只是心性还需要磨练。所谓:‘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我现在才是‘静’了下来,离‘道’还远着呢。殊不知天底下熙熙者皆为利来,攘攘者皆为利而去。现在人不‘知止’,甚至损坏身体败坏道德来谋利,此之谓因小失大,倒行逆施。”
听他说的有些道理,智晖也没有立刻回答,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会。智晖也不再计较他文邹邹的语调。“要么说上班是挣窝囊费呢,要我说‘知止’是最难做到的,不然呐,我早都骑行跑到全国各地玩去。”
苏鸿抿了一口茶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想做就做了,为什么要瞻前顾后的。”
智晖正低头看着浮在杯中的叶片,一听到他说风凉话,便抬头要反驳。看到苏鸿十分镇定,神采奕奕,便没有说出口,又听他继续说道:“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曷不委心任去留?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只见智晖把巴掌一拍道:“有理,咱兄弟俩不如一起喝一杯,边喝边聊多痛快?”说着又低头看了看眼前的“金骏眉”:“这喝茶的讲究我可是不清楚,你来详细讲讲?”
“走喝酒去,我去那边收拾一下,准备关门了。你等茶叶沉下去一口干了就行,还讲究啥?”边说着苏鸿已经站起身来。
智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朝他骂道:“妈的,这会又不搞文艺了,这才几点就打了佯了?”
“妈的,上班时间肚子里没点墨水儿怎么能行?还有,老子想几点关门就几点关门。要么说现在日子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