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放手!你到底干什么?再这样我报警了!”
“我要求你接受血液测试。”他依然用申海话说道。
男人盯着令观殷的眼睛,他的力气大得不像人类,就连那双眼睛盯着令观殷的样子都像是猎人盯着猎物,在平常生活中绝没可能见到这样凶悍的人,令观殷觉得如果自己反抗肯定会挨揍。
这时候另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从车厢另一侧跑过来推开了穿防风衣的男人,她同样一身黑,黑夹克外面套了件黑马甲。
“放手!这是第几次了!再这样你就滚回申海去!”黑马甲低斥。
“我怀疑他就是那个逃跑的锚点!”
“你看到了!他是个普通人!”
“我坚持要求他进行血液测试。”
“可以。”黑马甲自己挡在了令观殷身前:“但在这之前他必须接受治疗。”
黑马甲扶着满头雾水的令观殷站起身,这时令观殷才发现那个男人和自己一样高,穿黑马甲的女人也很高,就好像满载的列车里只有他们三个开了长腿特效。
争执引得整个车厢的人都频频侧目,所有的视线都从他们的脚底一直打量到头顶。
黑马甲很快联系了列车长和乘务员,把令观殷带到了餐车上进行紧急处理。
他们穿过了五节车厢,令观殷发现每一节都有穿黑马甲或黑风衣的人在巡查检票,这些穿一身黑的人共同的特点就是都长得极高。
被他们询问的乘客也都有统一特征——长得很高。
“你们是什么人?”令观殷伸着胳膊呲牙咧嘴地问,他自己已经是整个学校的掰手腕冠军了,可在那个男人面前连反抗能力都没有。
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随随便便捏断别人的骨头?那个男人甚至看起来没用力。
“你不需要知道,也不用害怕。”黑马甲说。
“你们到底是谁?肯定不是普通人。”
“我们不是。”她为令观殷暂时包扎了手臂,和颜悦色地掏出支票本,在格子里先写了个1,然后填了五个0,“赔偿金我以个人名义先给你,只是你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引起关注对我们和你都不是好事。”
令观殷拿着支票,心想早知道他刚才就把另一只胳膊也伸过去了。
“你们在找谁?”
“……我们的一个同胞。”
“他犯罪了?是坏人?”
“不是。”黑马甲拿出一根一次性包装的针头递给令观殷:“对赔偿没有异议的话,取一点血样滴在这张试纸上,然后签一个保密协议,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和你们都很高。”令观殷捏着针头对准自己的手指,“说不定我也是你们的同胞呢。”
“如果你是和我们一样的同胞,才不会被他捏断骨头。”
令观殷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把指尖的血珠抹在试纸上,试纸是淡黄色,有点像是硫酸纸的质感,但红色的血痕抹在上面,迅速向两旁边晕染,眨眼间由鲜红变成了蓝色。
“哎?这个颜色——”
黑马甲的脸色瞬间剧变。她一巴掌盖住试纸上变成蓝色的血痕,一把就将令观殷拉到了厕所里。
她的力气也非常大,令观殷完全无从反抗,只能和她挤在一起动弹不得,她板着脸不说话,令观殷也不敢说话,只是怪异地相互盯着。
他看着她瞪大的眼睛,在那双眼里看到了太多复杂的东西,连着张了几次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闭上了。
对于令观殷来说,只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确实是他们要找的人。
此时火车经过隧道,窗外瞬间漆黑一片,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
“你多大?”
“十七,刚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