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的奥运会,记忆犹新。对于我来说,仿如昨日。
一场又一场的大雪,整个村庄银装素裹。就连平日最爱出门玩的父亲也被困在家里不得不看起了奥运会。我们一家三口围着火炉,一窝就是一天。没事扒几个橘子,又或是嗑些瓜子,吃些年货。虽然无聊,却难得安逸。
房子是木质的结构,又大又长,类似四合院的那种做工,却没有东厢房和西厢房。门一开,外面的冷空气就呼哧呼哧的往屋里灌。
我们一家和三伯一家还有奶奶,住在同一个房子里。
不过生活范围却是分开的,客厅卧室厨房卫浴都是分开的,一家一套,倒也互不打扰。厨房连着客房,客厅连着主卧,我的小次卧在主卧的后面。
母亲给我安了一张新床,又给我买了一个小狗布娃娃,要我从这个冬天开始就要自己一个人睡觉了。我给小狗取了个名字,阿喜。在抱着阿喜睡了几夜后,果然狗壮人胆,我不怕有鬼了,闻着新床的木质香味,总是一觉睡到天亮。
大雪还是继续飘落,父亲的奥运会也看得越来越起劲,母亲也实在受不了父亲天天熬夜看奥运会,于是还是决定在奥运会结束之前带我一起睡觉,枕着母亲的手臂,睡得更香了。她的体温不像父亲那样高温,过去我睡在他俩中间总感觉要被烤干了似的,及时是这样寒冷的冬天我也必须把我的手臂和肩膀全部露出来才不会出汗。和母亲睡觉的时候,掖着被子,美好的冬眠。
那天是哪天呢?我也记不起来了,童年结束的那天,我只记得冲天的火焰,被融化的雪,以及赤脚的母亲,和乌泱泱的人群。
父亲在看奥运会的时候发现电视机后面着火了,于是想去厨房拿瓢接点水泼灭。等他迈出大门缺看见三伯家已经一片火光,他跑过去叫了奶奶,然后又使劲的拍墙,试图叫醒堂哥。然后又想起了母亲和我,冲到次卧叫母亲。
母亲把我拽起来,我睡得迷迷糊糊,又往被窝里面钻。她也随父亲去叫堂哥。
我这个堂哥素日里从来不出门,饿了也不会出来吃饭,都是奶奶煮好东西端去他的房间给他吃。他除了上学,一整天都是在家里打游戏机的,以前甚至有过这样的戏谑:你们家寒假暑假都不用怕遭贼了,反正天天都有人在家。
火势越来越大了,大门已经出不去了,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或许是去救祖母和堂哥。母亲见我叫不醒,就把我掐了一下,我才惊觉着火了,我在房间里面打转转,却发现地板的缝隙都在冒火出来,我哭着说好烫。
因为叫堂哥耽误了太多的时间,那时他们家估计已经烧透了,母亲也不再执着,于是叫我从后门快点离开,我光着脚站在门边,走不了硌脚的路,没有鞋子。母亲背起我,走到了最近的大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