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小子。”
在半梦半醒之间,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艰难地睁开双眼,迎面是洁白的天花板,这是一间病房,而床上躺着的少年戴着呼吸面罩,手臂打上吊针,看着面前的一切,他缓缓坐起。
“谁在说话……?”他艰难的开口,气若游丝。
很快就有声音回应了他,但他却不是听见,而是莫名在心中感应到了。
“是我救了你,听好,不用多久,门外的人就会进来清洗你的记忆,今天的事情你会忘掉,现在决定权在你。”
“记忆?”少年缓缓开口,一瞬之间,如同被通上电的总闸,各种片段在脑海中涌出,大量信息冲击着大脑。
少年突然干呕一声,不顾一切地扯下面罩,他趴在床边,对着下面的垃圾桶作呕,不只有胃中消化的食物进入桶中,泪滴不断落下。
他不断抓挠着头发,泪如泉涌,自言自语着。
“为什么,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心中再次传来声音:“你没有时间,快点做选择,他马上要进来了。”
“不,绝对不能忘掉,这段记忆绝对不能!我该怎么做?”少年问道。
此时,门外已经响起伸懒腰的声音。
“不要抗拒,把一切交给我。”少年的内心这样回应他。
门被人打开,一个武装服的光头打着哈欠走入房中,当他看到少年已经站在被打开的窗边时,一瞬惊觉,他迅速冲向少年,想要抓住他。
可少年却轻飘飘地跃起,早已从窗户向外跳下。
光头抓空,连忙将头探出窗外,时间已是夜晚,窗外大多黑暗,只能看见少年在空中平稳落地,接着几个闪身就躲入了夜色中。
光头咂嘴:“这是五楼啊!混蛋,这家伙是超人吗,这下坏了…”他立刻离开房间。
一间办公室内,一个中年男人刚从兜中掏出烟来,突然想起这里是什么地方,又收回去了。
穿着白褂的医师笑笑:“有吸烟室。”
男人摆手,随后开口:“医术了得,起死回生啊,那孩子可是差点死了。”
医师浅笑一声:“您言重了,刚把那孩子带过来的时候,前院护士都吓了一跳呢,那上身给血染的,倒是伤口没有很深,养一段时间很快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里男人突然疑惑一声。
“怎么了?”医师问道。
“伤口不深?”男人这几个词语加重了。
医师点头:“是的,乍一看浑身是血很唬人,但是腰上的伤口不是很深,也多嘴一句,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多管了。”男人撂下这一句后,走出门去,他长舒一口气。
“本来已经抱着收尸的想法了,伤口居然不深?我先前看到的,可是透到骨子里去了啊…”
男人在门外思索,一阵急促的脚步吸引了他的注意,光头满脸是汗,喘着粗气跑来,开口便说。
“那小子他…他偷跑了!”
男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可能?那种伤,能活下来都已经侥幸了。”
三个小时前,一家海底捞内。
“恭喜白冕少爷突破十七岁大关,逐渐向高质量成年男性靠齐。”几名店员站成一排,高声大喊,接着拉起横幅,那是祝白冕生日快乐。
桌前的少年已经恨不得钻入墙角,这种尬到能给足部扣出三室一厅的活实在是他不能承受的,更别提某些人还嫌不足。
又一名少年站在这帮店员之中喊道:“不够不够,乐器呢,奏乐,起舞,不能失了礼数!”
“行了胡酪棒,我要吃饭。”
已经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了,再闹下去真的没脸见人了。
被叫胡酪棒的少年轻咳两声,店员离去后,他笑道:“怎么样白冕少爷,这样办合不合适?”
白冕和胡酪棒,他们是一对狐朋狗友,胡酪棒说着要为白冕庆生,特意在这里办了个小宴。
白冕戳了他两下:“让我吃饱再说。”
两人点菜,青壮年没别的特长,就是能吃,还喝上了酒。
饭过三巡,两人互相搀扶着迈向归途,走上一座大桥,迎面吹来的风打散了少年们几丝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