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至贞心中计较:“这小子有着玉台剑宗的功劳扎底,又跟薛问水才打了照面,总不能让他受了委屈,让玉台剑宗的脸面不好看。”
“何况本门如今身处风雨之中,人心正是激荡浑浊的时候,本来没有着手处可以整治,这小子倒是个好由头。”
“何况那位师弟,也需要帮衬一把了,给师兄多一分助力也好。”
而等杨玄集走来,温至贞心中便有了定计,但她却似乎没有留下陈玄观的意思,只道了声:“下去罢。”
陈玄观微微一愣,他本来凭借自己的功劳,在符经、材料和丹药的赏赐之外,至少也会将自己提拔到外门弟子,却不想如今还是以录名弟子的身份回去。
但一转念,他便明白了过来。
温至贞这是要收拾一番周志希,算是帮了他一把,这剩下的功劳自然算是抵过。
退出浩然殿的路上,虽只百八十步,但陈玄观在穿越前也是熟读历史的历史系讲师,短短时间便捋清了思路,心头道:“周至希侵夺权柄,私心不说,只求念头通达的骄娇二气,便是满心满腔。”
“两院三司,只有五个首座,可门中金丹却有八位。积善司又掌握差遣发放和财政大权,权重至此,自然不宜久在一人手中。”
“掌教夫人这是借着由头要么换人,要么敲山震虎啊。”
“至于我,反而是递上枕头的那个人。”
陈玄观走出浩然殿后,却还是有一个事儿想不明白。
“既然掌教夫人埋了伏线,要通过我结交薛问水,加强跟玉台剑宗的关系。”
“为何,又舍不得区区一个外门弟子的身份呢?”
穿越进入玄持天已经有月余之久,陈玄观除了继承前身记忆以外,还着意打听了前身未曾在意的消息。
如今这玄持天之中,正魔顶流大派乃是五教七宗。
太岳剑派则是天下次流,正魔十九派之一。且本派只有一位元神真人,在这十九家大派之中,却是敬陪末座的存在。
所谓元神境界,便是道门第七境,高于法身境界一层。
而温至贞着意结交的薛问水,所出身的玉台剑宗,则是正魔顶流的五教七宗之一。
所以,陈玄观十分不明白,既然温至贞要通过他结交薛问水,这位玉台剑宗大有光明未来的子弟,却为什么不给自己额外施恩。
太岳剑派的门墙之内,弟子分为五等,最下一等便是录名弟子,往上则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入室弟子和真传弟子。
录名弟子最是苦累,一个月里,有十五天都有差事要做,而且不是运水伐木,就是种地筛矿,苦累不说而且也缺乏修炼的时间。
而外门弟子,虽然只是高录名弟子一等,但待遇却无异于天渊之别。不仅领差执役的天数,只有十天。最关键的是,差事要轻松许多,一般都是督促录名弟子干活,自己只要在一旁监督即可。
陈玄观想不明白,便不想,踏步就往建极峰的山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