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魏琳这才有些不满地说:“什么人啊。”
池以看着她笑了声,“再过分的人你又不是没见过。”
之前有一对小夫妻过来拍婚纱照,结果男方的父母觉得婚纱照的价格太贵了,要求工作室退还一半的钱。
工作室里的照片都是明码标价的,小夫妻俩还没说什么,那对父母就过来要钱,见工作室里没人理她,她就坐在店门口,来一个客人说一句这家店是黑店。
最后没有办法,还是报警解决的。
明码标价的照片,当事人都没什么意见,甚至订好的婚纱照都已经发给他们,结果老太太带着自己的老伴跑过来闹事。
见不到钱就乱他们的生意。
当时那个老太太是真的怎么讲理都讲不通的。
魏琳似是也想到之前的那些杂乱事,她看着空荡荡地楼梯口笑了声,“也是。”
很快这个话题就过去了,魏琳一脸笑意地看向池以,“老板...你是不是和陆总好事将近了?”
魏琳这话让池以直接愣在了原地。
工作室里的人都知道她和陆靳延的关系,毕竟陆靳延插手工作室的事情插手的太多了。
“这话怎么说。”池以有些不解,平时工作室里的员工并不会来八卦她和陆靳延的事情。
魏琳转身将放在一侧没有挂起的衣服挂到衣架上,语气轻缓:“今天陆总还向关姐打听你的排班表呢。”
池以皱了一下眉,她问:“什么时候?”
“就一个小时之前?忘记了,没过多久。”魏琳想了一下才说。
从陆宅出来以后,他们就一直待在一起,能给关姐打电话的时间估计就是他把她送到家以后。
他打电话问关姐这个做什么......
池以有些不安,今天陆爷爷将她支出来并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她更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了什么。
陆靳延一出来就问她,是不是和傅清泇认识。
想了会,池以拿着手机往一侧的更衣室里走。
在联系人一栏不停的找陆念倾的电话。
指尖还未触碰到手机屏幕,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对话声。
“徐特助怎么来了?”
魏琳的嗓音从门外传过来。
池以拿着手机的手一顿,心脏不由得提了起来。
她也没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心虚。
徐特助叫徐正,是陆靳延身边的人。
看着手机里的联系人,池以将手机熄灭然后开门走出了更衣室。
走出两步就看见了刚上楼的徐正。
他一身正装,站姿板正,“池小姐,老板让我请你走一趟。”
池以记得听陆靳延在她面前说过,徐正是退伍义务兵。
现在的生活习性,多少都沾染了些当兵时练出来的好习惯。
“他说因为什么事了吗?”池以将手机放到口袋里,随口问了句。
徐正站在那想了一下,“老板没说,只让我将小姐接过去。”
他认真的看着池以,脸上一点撒谎的红意都没有。
其实他也没撒谎,老板的确是没有告诉他,要接池小姐去做什么。
不过他知道一些风声,好像是为了出席今天晚上的晚宴。
池小姐向来不喜欢和自家老板一起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下,所以他不敢在池小姐面前说出自己的猜测。
但这都只是他的猜测,可信度并不是百分百的,因为池小姐不喜欢这些场所,所以老板并没有强迫过池小姐。
这次或许是有其他的安排也说不定,可是今天他的老板也就只有一个晚宴。
徐正收了收思绪,他笔直地站在那,逼迫自己不要再去瞎想脑补了。
这是老板和池小姐两个人的事,他还是不要瞎想。
池以看了眼一脸纠结地徐正,她没再多问什么,而是和他擦肩而过下了楼。
今天中午刚吵过架,现在又把她叫过去。
也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
池以扯了扯嘴角,没再多想。
陆靳延的名声在玉林城很大,但却并不好。
阴晴不定、心狠手辣,总是位不好糊弄的主。
将车钥匙放到办公室里,池以就上了徐正的车。
她坐在后排,一如既往的看向窗外。
其实窗外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是下意识的会在上车后看向窗外。
徐正开的路并不是去陆靳延住处的路,而是去机场的路。
池以叹了口气,她问:“他要出差?”
徐正坐在驾驶座回了句:“是的,池小姐。”
池以不再说话,她靠在后排,脸色阴沉,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总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只是通知她。
池以闭着眼,缓了好几口气都没有将心头的无名火掩下去。
她就像是一条被陆靳延圈养在鱼池里的鱼。
陆靳延将鱼池扩的很大,偌大的鱼池里只有她这一条鱼。他以为这样鱼就有自由了。
可是结果呢,他想逗逗鱼的时候就把鱼从水里捞出来,不想理的时候就将她放回去。
因为喜欢,他要出远门了,也都要找个小一些的鱼缸将她带上。
他才不顾鱼儿的脾性,他只顾自己是否想要带着她出去。
车在地下停车场停下,徐正很快就下了车,随即走到后排将池以下车的一侧车门打开。
透不进光的停车场里,让她觉得呼吸困难。
像是随时都会晕倒的感觉。
......
一路被徐正带到陆靳延的休息室里。
他正坐在休息室的黑皮沙发上,裁剪得体的西装衬的人格外挺拔。
淡漠地神色让原本就安静的休息室又冷了几分,他正垂着眸看着手里的iPad,高挺的鼻梁上搭着一个金框眼镜,略有些斯文败类的模样。
白皙的指尖一搭没一搭的滑动着屏幕。
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是有些走心。
强势地压迫感让人不敢主动和他搭话。
徐正安静地站在沙发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池以正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处发,她没挨着陆靳延坐,随意的坐到了休息室里的软椅上。
她并不打算和他搭话,甚至在坐到椅子上后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