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浇花器启动,洒湿蜀葵花。
我胸口顿时一阵冰凉。
睁眼,映入眼帘的阳光刺眼。
我爬起身,随后慢吞吞挪动脚步,坐到绿色的公园椅上。
清晰柔和的微风穿梭在茂密的丛林间。
鲜花盛开的石子路没有一只蝴蝶。
没有第二个人。
9点。我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
这时百荷打进电话。
她先说话:“幽幽,哪呢?”
“还在地球上。”
“哈。幽幽,我跟你说啊,秦淮他送其她女人玫瑰花,九十九朵耶!!”
“又不是送黄金。”
“不行,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情况。”
挂断百荷的电话,我拨通秦淮的电话。
秦淮在电话里笑着问:“幽姐,这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我的荣幸。”
“在干嘛呢?”
“周末嘛,等一下陪百荷买衣服。”
“嗯。”
“幽姐有空吗?我去接你,我们大家聚聚?百荷可想你了。”
“下次吧。秦淮,百荷有多好你比我们都清楚,别做对不起她的事,不然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对百荷的心真过黄金白银!”
男人的嘴脸犹如渔网在池塘里撒下一网,又一网,什么鱼虾,水草,枯树枝,通通都不放过——我紧绷着神经,挂断了秦淮的电话。
接下来要干嘛呢?要去哪里?
“哈哈——!”
我一把捂住上扬的嘴角,眼泪夺眶而出。
我拼命跑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无论逃到天涯海角,悬崖勒马之际,束缚如影随形。
好累啊呜呜呜……
我试图和朋友深入相处,发现,不可逾越的鸿沟,精神上的鸿沟。
“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期望什么呢?”
我在小吃街,被一个外国人搭讪,她夸我美若天仙。我用流利的英文说了声谢谢,随后交流了一番,才散去。
吃到烤章鱼,我好满足。
我突然愣住,前面的背影,好熟悉啊——记得那年盛夏,旭万升骑着自行车载我穿过林荫路,这件事之后有流言传我和旭万升在一起了。事实是,我那天肚子不舒服,老师让旭万升送我去保健室,旭万升就借了老师的自行车。印象中,旭万升很高,穿白衬衫,笑起来如沐春风。高考结束当天,旭万升送了我一本书,两年后我打开那本书,第九十九页夹着一封情书。
“不会真是他吧?”
“他家也是a市的!!”
秉着“广结善缘”的心态,我快步走向“旭万升”。
“校草!”
我喊了一声。以前大家都喊旭万升叫校草,他自己也习惯了。
我的手就要触碰到他的背。
一个美女倏然靠近他。美女身材火辣,匀称的白胳膊勾住“旭万升”的腰。
幸好是这样。
我使劲咬了几口烤章鱼堵在嘴里。
我吸了一口热奶茶。卧在路边的藤椅,显得无所事事。
a市真够繁华的。
忽而想起一个道长曾问我: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还有什么是我想要的?
中午了,路上许多人奔着餐厅而去。
我一肚子小吃。
“省钱了!”
我总喜欢自言自语,一开始我没意识到,是白兰温来家里做客时察觉,从而告诉我的。
“麦田幽幽?”
他乡遇故知的错觉,我闻声抬起头来。
鹿行唇角牵起,悠扬清列。他拉了一把藤椅坐下我身边。我一时间没记起他的名字,只傻乎乎地打量人家。
鹿行说:“我是你高中时期的后桌,胖鹿,鹿行。”
我说:“今非昔比了!”
鹿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