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我有一事想问您。”等到刑部尚书的马车离晏府有一段距离以后,晏扶摇不急不忙的走到刚要往府里走的晏丞面前,边走边问。
“何事?”晏丞见是自家大女儿来问,明显没适才那么放松了。因为晏扶摇总是会给他一种摸不透的感觉。
“太子之前为何要将我们拘起来?”
听晏扶摇问此事,晏丞倒没那么紧张了,毕竟这件事对她的婚事没有影响,饶是说了也不会动摇她的想法。
于是,晏丞便又开始往面上挂了一副面具,“太子是卸磨杀我啊,想以前,为父为他鞍前马后,到了遇到危险之时,太子想的竟还是推为父出去挡刀。”晏丞一脸心痛的向着晏扶摇控诉,“睿王参了江州水患案,太子便借此想除了我,让他的门客上位。奈何那门客是庸王事先安排好的人,利益给到位之后,便替我担了这责。”说到这的时候,晏丞的表情才舒展开些,“也算是个守诺之人吧。”
“竟能辗转与两方阵营之下,想来此人也是个妙人罢。”晏丞话毕,晏扶摇忽的夸起了他适才话中之人,晏丞听了,反而不屑一笑。
“何为辗转?不过是个看重利益的人罢了,那边好处多便偏向那边,我辖下的小小侍郎而已,之前还妄想参我。”
果然,晏丞总是听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夸赞他眼里,地位不如他的人。正是知晓这点,晏扶摇才光靠一句话,便能套出这些信息。
听着适才晏丞的话,还有那老太太与她说的消息,晏扶摇大概已经还原出来了事情的原貌。
当朝的礼部侍郎朱义,也就是那老太太的儿子,因为某个条件主动为他父亲顶了太子扣的锅,而那提条件的人,现在看来应是庸王,没有遵守约定,反而想着将那朱侍郎的母亲给杀了灭口。
“摇儿问这些做什么?”正想着事情,边上的晏丞忽然开始询问。
晏扶摇笑笑,淡定回答,“我只是好奇,毕竟您之前是太子那边的人,突然被太子拘起来,我们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忧愁的紧。”
“那为何今日才想起问为父了?”晏丞看似是相信了晏扶摇的话,可还掺杂着一丝疑问。
“前日被吓到了,一下没缓过来神。”晏扶摇随意扯了个借口。
就算他们几人的确分析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可该示弱的地方还是要示弱。
毕竟她可才没掖住一点小聪明,这亲爹便能将她卖了,若阿娘和弟弟妹妹再不装傻,估计也要被父亲拿去当成棋子用了。
晏丞此人最看重的就是仕途地位,为了往上爬,他可不会在意妻子儿女的感受。表面上宠妻爱子的,实际上内心盘算的可多了。
“诶,你们可受苦了。”晏丞闻言,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晏扶摇的头发,看起来的心疼的紧。
晏扶摇还是笑笑,面上不显,实际两人都在演呢。
......
从父亲那里得到证实之后,晏扶摇反而有些纠结。
朱义虽是庸王的人,可算起来实实在在是为她父亲挡的刀,而今她还答应了朱义的母亲,怎么算,都是她父亲欠人家的。
这一刀挡的,一个和睦的家庭便要就此离析了。
“姑娘打算如何做?”
梁上燕如今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也能理解晏扶摇的纠结与愧疚,只是她知晓晏扶摇答应别人的都定是会兑现的,所以便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