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契丹男子走近一垛货架,随手扒开压的实实在在的羊皮的一角,用手指捻着说道:“纯正的謨葛失羊皮,板厚毛粗,到外面没有一贯钱,不要想收到!”x
毛财走上前用手指掐了掐羊皮,又低下头仔细看了看,再到别的货架各处看了看,最后才回来,向郑掌柜点点头,说道:“都是一样的成色,并无掺杂。”x
那契丹男子咧咧嘴说道:“既是上面的大人白白送给的,哪管他掺杂不掺杂!”
郑掌柜见毛财验过了货,没有问题,便说道:“虽说是白送的,可是运回到汴京城,一路上花销又大,只怕运送的本钱都要比这羊皮值钱了。再者说,这是给军中将士做皮袍所用,契丹羊皮张幅大,皮板厚实,毛粗壮,做成的皮袍耐穿保暖,很得将士喜欢若是拿毛细皮差的滩羊皮来顶替,做成的皮袍就差了许多。上面严命,只得验看仔细了,勿怪!”
“那可要再去验看其他各仓房内的羊皮”契丹男子略带嘲讽的问道。
“不必了!”郑掌柜摆手道,“路途难行,有些地方只得用马驮经过,一次运不走太多,只这一间仓房的货便够今次运送了。”
“哪一处如此难行竟然还要用马驮送”契丹男子有些吃惊地问道。
“从这里到瓶形寨倒还能用马车运送,到了繁峙境内,山路崎岖,觉山寺东的栈道,只怕就要用马驮送了。”郑掌柜看着这仓房内成堆的羊皮,犯愁地说道。
“不知货场内可有马车”王差官向契丹男子问道。
“运羊皮过来时的马车都在货场,就是给王掌柜留着用的!”契丹男子似乎早就知道郑掌柜一行人要借马车,爽快地说道。
“既如此,快叫人来装车吧!”王差官向郑掌柜催促道。
郑掌柜对毛财说道:“快叫那些车夫来装车,再不走,那些车夫真就闲出鸟了!”毛财连忙奔回来时的客栈去了。那契丹男子自去带王差官和郑掌柜去看停放在货场后院的马车。
货场的一处二楼房间内,两个梳着鼠尾辫的男子正站在窗前,看着走向后院的郑掌柜,其中一个男子压低声音说道:“奶奶的!还送甚羊皮!给我迪古烈五百兵马,我就杀到他汴京城去!”
另一个男子沉声说道:“只一座雁门关,五千人马都难过去!若是能少死几个族人蒙混过去,他们拉走的羊皮,到时一件不少的让他们都吐出来!只当是换了一处仓房!”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