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子归便以伤好得差不多为由回了木屋。换了衣服,拿了斧子,以砍柴为借口,上了柳槐山。树林阴翳,鸟蝉共鸣。子归一边砍柴,一边检查。检查到一颗槐树时,一道银白色的光缠住了子归的脚腕。子归一怔,也对,昨晚那么大的声音,道家的人不来查,那才怪呢。
“妖怪,哪里跑!”男声清脆,接着,一个身着蓝色道袍,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还有几缕碎发肆意的飘在前额的道士显现出来。
“妖?我?”子归一脸惊诧,用手指指着自己。她今天穿了一身嫩黄色的衣衫,仿若正处豆蔻年华,事实上,子归今年也才十六。怎么看也不是个妖怪啊!
“对啊,就你。能让贫道这捆灵锁捆起来,不是妖是什么?”道士剑眉一挑,一副胜券在握的摸样。但,耐不住子归会演啊。
只见她杏眼流转间染上一抹委屈,愤怒地瞪向他,较深的瞳色晕上一层水雾,眼尾泛红。开口带着哭腔:“你,你怎能这般……”
但,道士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楚的认知,他低头玩弄着凭空出现的桃木剑,略带嘲讽地打断了她:“原以为姑娘只是普通妖怪,却不想可能是只狐狸精啊。”桃木剑渡上法力后闪着干净的银白光。“劝姑娘自己招来,若逼贫道动手,那后果……”那后果可就不言而喻了。
道士话没说全,可上扬的唇角、闪着寒光的眼眸都昭示着后果。子归被盯得有点发毛,她承认眼前的道士实力不容小觑,但他凭什么说她是狐狸精啊?狐狸那种动物卑鄙、无耻、狡猾……怎能与她相提并论!子归隐匿好情绪,眼波流转间竟更委屈了几分。殊不知,道士看得一清二楚。
“道长,不知小女子哪里得罪了你,竟让你如此羞辱!”子归眼神愤恨,抿唇,深呼吸。一套神态变化地行云流水,似乎真的被羞辱到了极致,一副气绝的摸样。
“呵,”道士薄唇上扬,眼里似淬了冰,桃木剑上灵力流转,抬剑便刺。“与贫道回道观便知!”
子归忙向后躲闪,不料被脚腕的捆灵锁牵制住。一剑刺入左肩,摔倒在地。瞬间,疼痛感自左肩传来,不好,这剑上有法力。子归忙隔住经络,不让法力在经脉中侵蚀。做完这些子归已经疼的脸色发白了。却听“咔嚓咔嚓”,子归耳朵微微一动,便听出这是江楼和宁莫遣的脚步声,应该快到了……只见,她双眼含泪,豆大的泪珠悄然滑落,晕湿她嫩黄的衣衫,眼尾、鼻头泛起绮丽的红晕,加上她左肩的大片殷红血迹,愈发显得她楚楚可怜。借着她的娃娃脸,将无辜与委屈刻画得淋漓尽致。她用沙哑而绝望的声音喊道:“小女子究竟做错了什么,让道长下杀手!”
“贫道不会下死手的,”道士直面这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心中没有一点波澜,眼底隐约有了丝丝不耐,手中的剑灵光流转,微微抖动。“姑娘还是别耍花招,与贫道回道观细细聊聊昨夜之事吧。”
服了,您说话就说话呗,还边说边拿剑刺人啊!还有昨夜之事,她也是两大受害者之一啊!她找谁说理去?啊?虽然知道是为昨夜事而来,却不想这道士有实力没脑子,把受害者当凶手。啧。子归一边躲闪一边演,“昨夜小女子也险些被群狼所害,道长岂能没有证据空嘴诬陷于我!”
三。子归在心中倒数。
道士周边金光浮现,已然开始列阵。
二。
金光愈发灼目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