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柳西村,总是热热闹闹的。卖豆腐的大爷,“噔——噔——噔”敲着豆腐邦,回荡在溪边小巷。“花饼嘞~鲜花饼嘞~”卖花饼的姑娘声音婉转悠长。随着潺潺溪水流向远方。村里没有过分的喧嚣,只有质朴的乡民们亲切的寒暄交流。
迟霁推开古朴的木窗,发出“吱嘎”的声音。他眺向远处,青山相依,绿水长绵。舒服地眯起狭长的眼,张开双臂,伸个懒腰。一声喟叹没出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道长,要花吗?这栀子花送您,您可以送予旁人,意为‘送君栀子,愿君知子’呢!”
低头一看,一个扎着双髻的少女抬头冲他笑得灿烂,踮起脚尖,高高举起花束。小脸涨得通红,眼睛却亮亮的。正期翼地看着他。
迟霁靠着窗台,半个身子外倾,接过了花,道了声“谢谢。”
他低头看着带着露水的花,刚转身回房,就见隔壁一袭白衣,宁莫遣今日没束头发,半扎半散,少年明眸皓齿,见他看他,笑着肆意地摇了摇手中的花束,与他的花不同的是,少年的花是白茉莉。“送君茉莉,愿君莫离。”他用口型对他说。
迟霁没管他,心中觉得宁莫遣就是个傻子。
回房裁了张宣纸,写下了要传达的话,他十指修长灵活,小小一只千纸鹤悄然呈现。洁白的灵力裹着千纸鹤,千纸鹤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飞到窗台时,一抹白,撞去他的眼中。他倏然间想起子归,那天下午她只着白色里衣,却向他讨了张符纸。
迟霁大步走向窗边,鬼使神差般地,从花束中摘了朵带有朝露的微微绽放的花,别在了千纸鹤上。
千纸鹤再次飞走,飞向湛蓝的天。迟霁望着它飞远,缓缓绽出一抹带有邪气的笑。风吹得前额碎发乱动,他漫不经心地拨了拨碎发,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眼睛一闪。
子归收到千纸鹤,把那朵带有朝露的栀子花取下放在一旁,将千纸鹤展开。千纸鹤上写着苍劲的小字:子归姑娘,制作护身符,还需要你的血,若你不嫌打扰,我可今天下午来找你取血。
呵,取血?
这个道士的目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不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妖么?自己是妖又何妨,不是妖又何妨?自己又没有害过人,是不是妖就真的这么重要吗?难道这就是种族之间的偏见?难道妖就一定会害人?可笑,真是可笑。
子归刚读完信,便发现千纸鹤上的字已经消失了,出现了一行新字,告诉她可以把回信写在千纸鹤上,千纸鹤会自动把信带回去。
子归的回信很简单,一个字,好。大大的充满整张纸。
回完信后,千纸鹤自动折了起来,飞走了。子归看它飞到远空,拿起桌上的那只栀子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很香,是一股浓郁的温柔的甜香,是与道长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太阳不算高,子归已经两天没去山里,该去山里检查一番了。
希望这次上山不要碰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然而在洞穴中的子归是十分无语。嗯…她也是服气了。
原本她只是发现自己的阵法被动了,刚想要仔细勘察,发现一只充满妖气的兔子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