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你就因为这事把我薅起来?!”池边小榭,李宛月怒目圆睁地看着端坐在对面的迟霁。
迟霁一袭白衣,霁月清风。微微低头吹了吹茶,浅浅品咂。与对面衣冠凌乱,火冒三丈的李宛月形成鲜明对比。
等李宛月发泄完,迟霁接过话头:“子归不在这会在哪?”
李宛月气消得差不多,喝了口茶摩挲着杯面。“可能回小木楼了,也可能上山去了,可能在我爷爷那里帮忙,也可能在江楼家……小归姐为人恣意,怎会是你我能猜透的?”说完,有些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将茶如喝酒般一饮而尽。
迟霁像是没看见她的这副做派,猛地起身,“告辞了。”大步流星走了。
“嘿,这人真是的……”李宛月向他离开的方向翻了个白眼,边伸懒腰边想着回去睡觉,她伸在空中的胳膊忽然僵住,美眸不可置信瞪大,看着院中的日晷,“啊!怎么就酉时啦!”
迟霁长腿迈得飞快,脑子也在飞速的琢磨。小木楼是哪?他一点不了解子归。冥冥中,他想到了他与子归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山上。她被狼咬了都执意上山,或许会在山上吧。
哎呀,怎么把千纸鹤忘了。迟霁反手变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千纸鹤,是上次的那只写有子归生辰八字的千纸鹤。还好没扔了,迟霁心里庆幸。面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剑眉微微弯起,眼睛亮亮的,看上去温柔极了。
千纸鹤扑腾着翅膀,向山上飞去……
“呼~安,安全了吗?”兔娃气喘吁吁地问子归。
子归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呵,你问我,我问谁?啊?我一只鸟,在地底下,保护一只兔子?一只在地底下挖洞的兔子?
虽不愉,但子归还是安慰着她。“应该安全了吧。”
“安,安全了就好。”兔娃松了口气,环顾四周,“不对,不对。”她快速跳到土墙边,红眼睛闪烁,兔耳朵战栗,“这还不是兔洞!”
子归惊愕地转身看向兔娃,一眼撞入了那饱含惊悚的一片猩红。兔娃畏惧地跳向她,她惊地后退一步。“怎么会?!”她眼神一闪
“我们全是按照来路后退的!!”
“怎么办?”兔娃问。
“跑啊!”
“跑,跑不了了……”兔娃沉郁地说。
“许是逃时,走错了路口……”兔娃看着阴沉着脸的子归,心里发慌,怎么一个小辈会有如此大的压迫感啊!“所,所以,现在应该离兔洞越来越远了……”
“哦?你不会是和那蛇是一伙的吧?”子归一瞬不瞬盯着她,杏眸微眯,那漆黑的略大的瞳孔晦暗不明,朱唇讥笑,面容绮丽但又诡谲,在阴暗的光线下,愈发唬人。
“可可可,可是你,你,你在,前面跑的啊……”兔娃结结巴巴,唬的说不出话来。
“哦~是吗?”子归噙着笑,眼下一片阴翳,微微歪了歪头,目光阴狠。怎么还没来啊?都演不下去了……
噢,来了~远处的嘶嘶声愈发明显,还有那更明显的尾巴的行走的“批啦批啦”声格外刺耳。
兔娃耳朵转动,他来了,他来了,来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