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下来……”他咬紧牙，皱紧眉头，牙齿间死死摩擦挤出些难以分辨的音调。

“一想起来就好生气好好开心好痛苦好悲伤……！快停啊！停不下来，快停！！”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但是仍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不停的折磨自己。

刘喜在原地，看着站不稳，但是一直没有踉跄的动作。他发狂的喊了几句，父母的影子也在原地，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

“不对！我得冷静点……”他腾出一口像人的话，给了自己两个巴掌，抓起床头柜上的破镜子一摔，拿起碴子，死死握住，几秒过后，缓缓长呼一口气。

“我去洗脸。”他随手扔了镜子，径直朝卫生间走去，拧开水龙头用水拍了几下脸。

他抬头看了眼镜子。

“欸……？”他愣了一下，虽然平常自己身体不是很好，但至少没白的跟死人一样。

眼前的自己就像一个活死人，白头发长了许多，眼睛也有红血丝不说，眼珠子也红的发光。

“嗤，我就说是梦……”想到这，他又怔住，因为他真的不确定。

“刘喜！”

这并非是父母的声音，刘喜停住扣眼球的动作，抻着脖子扭头看向声源，然后轻声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抬起手扶住额头，遮面笑几声。

“我真是疯了，怎么会梦的这么离谱……算了，算了，我不陪你们玩了，既然是梦，那醒就是了。”

“你真叫刘喜么？”

刘喜没擦脸也没理会那人影继续说的。水滴划过脸，滴答着，他的房间窗户被封住了，所以他走向父母的房间，打开了窗户和铁纱窗。

“万一不是梦……算了，怎么可能？”他扶着窗框眺望窗外，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疯癫，好似一个忧愁的诗人。

下一秒就拍到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没了生息。

……

“呕——！！呕咳咳——！”刘喜睁眼，起身瞬间又跪下，呕吐起来。

“呕……呃。这梦挺真实。”

班级的同学都安静了。

阳光斜着照进安静且闷热的熔炉，讲台上撕心裂肺教着数学的女士愣住了。

“这场景……有点熟悉啊。”刘喜擦了下冷汗，抬头看向班级，尽管吐的双眼模糊，不过还是认出来了。

“好家伙，这么长的梦啊……”他淡淡一句，回过神来发现他看不清任何人的脸，但凡是人的，都是模糊的。

“……草了。”

被气笑了，刘喜叹一声。

“刘喜，你怎么了？”老师快速走下来，到刘喜跟前询问。

“哟，这次还挺生动。”刘喜嘴唇发白，淡笑一下，没理老师。

“哥们，睡糊涂了？”旁边的同学听起来不耐烦的问。

刘喜又看到两个同学去门前的杂物柜里拿了拖把要清理这。

“这么生动啊……该不会我脑子出问题了吧。”他平淡的冒一句。

“那个，班长，你去带他跟你班任请个假吧。”老师开口后，一个模糊的人影走到刘喜身边，把刘喜带出去了。

走廊里，有老师讲课声，其他班级学生的声音。

“这次配置挺高啊。”

“说什么胡话呢？你没事儿吧？”

“班长，你别说了，我配合你们一下吧。”刘喜看了眼模糊的班长。

他呵呵的低笑起来，眼仁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