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金山就借着孔云月子里缺人手,再次盘算起了让金海来做工的这茬事儿。而金海也准备就着探望之机唱一出唯哥嫂马首是瞻的苦情戏。
“嫂子,这些都是薛兰亲手给小娟做的,缝的不好你别嫌弃啊。
说罢,金海便把虎头帽往小娟的头上戴去。
“薛兰真是有心了,替我谢谢她啊。”
“诶诶,一定,一定带到。嫂子,上次那事儿我俩也好好反省了,当时就是鬼迷了心窍,以后我们绝对安安分分的做人。”
金海用一种看似家常平实的心机一步步往前试探着孔云的反应,见她没什么波澜便开始步入正题。
嫂子,要不我跟薛兰明天就过来······”
“云,快趁热把红糖水喝了。”金山连忙打断金海,随之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
“你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我看咱家老四的事儿也迟早让你给搅和黄了。”金山咬着后槽牙低声且又愤怒。
“我,我这不是想着趁热打铁吗?”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
坐完月子,孔云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重返“战场”了,可女儿小娟儿似乎是一刻都离不开她,就这样牵牵绊绊着,心思怎么也回不到生意上。
小云啊,你看这除了火车站餐车的订单,整个县城的熟食店也都从咱这儿进货,要不我把金海······
“不用,小袁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他的老乡退了伍就过来帮工。”
金山的念头被狠狠掐断了,他心中的“屈辱感”也悄悄地叠加了。
中秋这天,孔云做了满满一桌菜,又专门用红纸给每个人包了红包。这些年东奔西走,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可以坐下来和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
“今天本是大家伙儿各自回家团圆的日子,但迫于忙碌我们不得已在这里简单地聚聚。这段时间里大家拧成一股绳,都是一个人当俩忙,我和金山也全看在眼里,在此呢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孔云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红了眼眶,可随后又是欢声笑语的觥筹交错。
“哐当”,大门像是被一阵巨浪猛烈冲开。
“二哥二嫂,不好了。薛兰,薛兰她喝药了,现在在县医院抢救呢。”
金海的这番话让原本热气腾腾的院子瞬间冷了下来。
“热孜万,小娟就交给你了。”
孔云和金山顾不上问缘由,骑上自行车直奔了医院。
抢救室外,金海急地直用拳头锤墙,长椅上孔云和金山也如坐针毡,扑面袭来的是薛兰家人满满的仇视。
孔云想到昨天热孜万还看见金海和薛兰有说有笑的去门市部买东西,今天怎么就要闹出人命来。
孔云把金海拉到一角低声质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海缓缓地抬起头脸上已经布满泪痕:“昨晚她一大家子对薛兰开了批斗会,说我是个盲流儿,坚决反对我俩在一起,还让我立下字据不再纠缠薛兰,如果不按他们说得办就找人断我的手脚。”
听到这些,孔云觉得这两个一身毛病的人在感情上倒是真心实意。
“那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