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嗒嗒嗒嗒,咚咚嗒嗒嗒。。。。。”安妮躺在床上像个垂死的病人,深呼吸不断,用右手捂住额头,脑海里全是挥之不去的蹦迪声响,硬是把上半夜的疑惑挤出了身体,就这样又摩挲了整个下半夜。直到6点,安妮还是睡不着,浑浑沌沌的她干脆起床跑步。跑步可以帮助安妮专注思考,过去7年的码农岁月里,大部分的思路都是在安跑步时理出的。
穿着肥大的运动衣,早上的雾气湿润了安妮的睫毛,眼前的路变得模糊不清起来。目前手边的线索,有两条,安妮皱着眉思考着:
一、昨天安妮的解密程序显示,有人在姐姐失踪当天凌晨1:48分,用姐姐的手机抹去公司服务器上所有与姐姐有关的记录。这个人是不是姐姐?如果是姐姐本人,又是为了什么?安妮思考着,或者,可以从失踪前一晚PD公司发生了什么,姐姐身处哪里,开始查起。。。。。
二、昨晚安妮发现的存有姐姐合照的小胖子,是伊武手下名叫马荣的人。夜场里,身穿奶咖色B家格子衬衣,腰束金色H头皮带,肤色黝黑的马荣在夜场里显得无比滑稽。但这分滑稽,在伊武的卡座上又略失了其独特性,是的,伊武的手下都是这样的穿衣风格,力求别人一眼可以看到他们,迫不及待地表现着自己的明码标价,安妮暗自好笑又嗤之以鼻。话说回来,那张合照是安妮第一次在PD公司的场合里捕捉到姐姐,这让安妮显得竟有点惆怅,姐姐现在只是这么渺小地存在了。。。。。。马荣到底跟姐姐有什么关系?安妮好奇着,但又祈祷姐姐最好不要与这个浮夸的小胖子有什么联系,因为他三句话离不开娘跟生殖器,粗鲁至极地畅谈有色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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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听说你昨晚跟伊老板他们玩得很high,最后伊武老板手下输得只能光着脚,裸着上身出Fitchy啦?”进公司一打开电脑,聊天软件中就跳出这样晦气的短消息,安妮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她心里知道,好事之徒冲着她,粉墨登场了。
说起办公室八卦,每家公司都有一群精力满满无处发挥的八婆八公,以“听说”、“他说”、“有人看到”这类字眼开场,讲述一段又一段的奇妙故事。故事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又或者真真假假,反正无从考证。而且演变成哪个故事越劲爆,哪个故事可靠性越大一般。娱乐圈多复杂?安妮不知道,安妮现在只知道PD公司很复杂,因为一个相对单纯的公司环境是不会有人在你刚入职第的二天,就当面向你确认关于你自己的故事,刺探你的反应的。
当然,所谓的喝趴夜总会群胖的事,也是不存在的。如果安妮没有失忆,昨晚安妮依靠不停进出厕所催吐的方式,使喝下去的酒精变成了一个可控的量,同时也可以回避伊老虎那只试图抚摸她裸背的猪蹄。回想起伊武色眯眯看着安妮被手下灌酒的样子,安妮不由觉得恶心。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个死胖子不知道吗?他当然不知道,因为他是头猪,贪婪的猪。最后一次在Fitchy厕所清理自己的安妮,看着镜子中妆容已花,黑眼圈明显的自己,恨恨地鄙视起了伊老虎,同时又怀疑着姐姐之前苦苦不放弃的坚持。
走出厕所,Fitchy内饰中无数个镜面照着安妮,此时似乎安妮有无数个分身,互相张望着,互相说着悄悄话。也像无数个平行空间,展现安妮下一步的各种可能。可能是安妮的频繁离场让伊老虎失去了耐心,原来安妮的位置上现在坐了一个网红脸,衣着暴露,浓妆艳抹。再定睛一看,其他小胖子也纷纷与网红脸的同胞姐妹们跳起了油腻的贴身辣舞。那刻,安妮很想戳瞎自己的双眼,觉得自己刚刚在卡座上是否也是如此不堪,细想下,这不自己终于被放过了吗,微笑着地转而走向卡座上的Meli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