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人心向背(1 / 2)落凡音尘录首页

我叫阿澧,今年约莫十七八岁了,是渭朝人,愔城清河镇若羌部落的巫祝。他们说,我还是山顶上白家选的族长白竞泽的新娘。

其实我是不太想嫁到山顶上的。因为山下面和长老们生活在一起很自在,不愁吃不愁穿,还受着全部落人的尊崇爱戴,平时也不用我多操心什么,只要在重大节日庆典,小伙子们的成年礼和姑娘们的及笄礼上去庙里主持祭祀典礼就行。

但是成为族长夫人在我的族人们看来好像众望所归。就好像巫祝的婚嫁有关乎全族荣耀似的,连三四岁幼童都喜欢称我为“族长夫人”而非是“巫祝大人”,即使我“自学”的巫医之术高明,几次小瘟疫都是我医好的。

突然有一天,又不知是何种瘟疫卷席我若羌,规模巨大,得病之人药石罔医,苦不堪言。

一直与我同住的女长老见我日日试药万遍不得进展,将我轰去了盛风谷,派了几个壮汉看着我,一日不见药效一日不放我出山神庙。

我看着平坐高堂的朱雀白泽,苦笑不能向二位借神力赦世于难。我是若羌部落的巫祝,理应救族人于危难,若是可以,哪怕是让我求梼杌现世,用我的灵魂与之交换,我也愿意。

我生来便无双亲,大长老说巫祝大人就是神兽朱雀转世降生于若羌,无须六亲缘分,只要我一心为族人,安生待在部落守护这里便可。于是我自“出关”以来,潜心学习若羌密语,阅遍若羌古籍。

我似乎是成了若羌的巫祝。他们对我笑意盈盈,顶礼膜拜,始终无人与我过亲过近。我真的是若羌族人吗?

曾经用药精准,屡试不爽的巫祝突然没了威信,甚至人尽可欺。一朝奉其为神明,一朝弃之如敝履。

山神庙里真冷啊,即使生起火堆也遭不住庙里四处漏风吹雪。我终于熬不住了,手上端不住的药罐子坠落碎在地上,我仰仗身旁供桌才没有倒在地砖上。

靠着仅存的意志摸索着抓住朱雀神像的爪子,想要借力起身,却不想神像底座年久失修,一时间连人带像一起摔到地砖上。

神像牵连之物一下落在我身上,我小腹被坚硬之物压着吃痛,一把抓起来看,竟是一把长约二尺的玄铁铸剑,柄处印着若羌文字,恪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