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沿路之上的些许小事自然不虞在此偏费笔墨口舌,应着只约摸过去个整日功夫,伊灵犀此时已是悄然登上了太保的那楼船座驾,却道是这舟船竟是给太保那粗人冠以了‘登峰’得名头,其意自也是为了讨个好的意头了。
恰是伊灵犀此来倒也并不仅是为了他自身之事,如是此事真的成了,他太保可不就真应了此名头,登峰登峰,这不就是往上升的意思。
岂知当伊灵犀将他心头的一番谋划尽数告知太保之后,这位脸上竟难得露出副颇感为难的神情,道是他身为一镇的主将实在不敢偏废军中法纪,此去肃州本就事涉军务,却是半分都迁延不得。
如是连他太保这主将都擅离职责,非但于军纪不容,就是连军中的监军都能依律令行事拿了他,再有就是那几个军中的副将同样可就此联名出来指摘,如真要闹到如此地步,他太保的颜面真也就丢尽了。
自然事情总有个轻重,如真是事不可解,自然便非得使用那临机机变之权,只可惜伊灵犀此来所举之事显然并不在此列。
道是此事虽事涉龙族水族,可又并非是那等举族来犯的大事,自然他太保也就难以直接出手,却是一直以来,伊灵犀都是站在他自身的位置来想问题,如此经由太保将此事挑明来讲,伊灵犀自也不是那等不开眼的主,权责不同,旁的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可是他伊灵犀此番兴冲冲而来,总不至颠颠跑过来就是为了闹个虎头蛇尾罢,那他这堂堂的玉州道纪司掌印灵官不就真成了笑话。
只也是看伊灵犀稍是沉吟片刻之后,才是吐出来几句话道是:“如此确是小弟我考虑不周了,只是老哥你总不至教我就这样灰溜溜回去罢,另着小弟此来走这一遭自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可那‘无咎岛’悬于海外何只三五万里的路程,而此去路途遥遥是一回事,途中所遇艰险自又是另外一回事,老哥你中不至就这样眼看着小弟出师未捷身先死罢!”
看那头的太保眼见着自家老弟这一副惫懒的模样,先是狠狠的瞪了对面的伊灵犀一眼,最后却还是放声大笑着道了句:“含章你也是当局者迷了,道是公子为何非遣你我到了这北溜的一地,这其间未尝没有你们伊家的原因,那老哥且来问你,你伊家的根基除了在录司,却还到底在何处,你啊你啊,放着那条粗腿不去抱着,却非要来为难老哥我!”
咦,倒真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看太保此言一出果是直接惊喜了伊灵犀这个梦中人,若是非要说这北海之地哪个声威最为煊赫,自非是要数‘剑宗’通天剑派。
却即便是龙族水族这样的存在都要乖乖的在‘剑宗’的名头下低头,而孤悬于海外十万里处的‘悬空岛’向来便是被人族尊做圣地一般的存在。
在这北海之地,只要放出通天剑派的‘剑令’,却即便是那等歪门邪道都非得远远退开,恰是他伊灵犀身上就有一道家中兄长临别时赠下的一道份数‘真传弟子’的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