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他骂你你就听着?为什么不骂回去?”
“我不想惹事”付今一靠着墙抬眼看他,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兮兮。
代另岑也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估计付今一这会儿心情都差到极点人了,他叹了口气道“你认识他?”
“同学”
“不是第一次欺负你了吧?”
“嗯”
“没和爸妈说?”
“我爸妈…平时不太管我。”
代另岑算是知道了,这小孩儿爹妈都不负责,缺自信缺安全感,骂人都不敢骂,怪不得见人不爱说话。
“没什么可怕的,再有人欺负你就骂回去,跟他爸妈告一次状就老实了。”十四岁的青少年,正是爱告状的年纪,十三岁的小孩儿,正是怕被告状的年纪。“他爸妈不会护着他的,没有哪对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个只知道嫉妒别人、语言霸凌别人的人。”
“知道了。”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都想自己静静,但代另岑也实在不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休息室,斟酌一会儿又耐心叫她。
“付今一,抬头看我。”
付今一听话抬头,一双湿漉漉的狐狸眼直射代另岑的心巴。
“你记住,轮不到别人来评判你的人生。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活出自己的色彩,既然站上舞台,你就是太阳的中心,他们永远都只是你的观众,勇敢的人会奔赴山海,自信的人能沐浴阳光,阻止你进步的人只是害怕你比他们灿烂,所以放心大胆的去享受世界,永远活在别人的上方,好么?”
代另岑紧盯着付今一的眼睛,他看到她的眼泪一点点滑落,委屈的人在得到安慰时往往哭的更厉害,他无声的安慰她,“哭出来就好了,听进去就好了…”
十几岁的孩子能说出什么有哲理的话呢,不过是以真心换真心罢了。同龄人之间总能打开奇妙的窗口,那是安静下来也能互通勇气和力量的隧道。
演出结束后雨还在继续下,两个没有父母接的小孩儿撑着一把雨伞,穿着西装和礼服在雨中穿梭。
两人的联系在往后的一个月里慢慢淡了,直到现在都再没发过消息,付今一不知道对方是否还记得自己,或者是否已经把自己的联系方式清掉了,她没再触及过他,但仍记得那天晚上,他推门进来,仿佛天神降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