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第四天,青芽再次找到了柳兰昭,似乎有什么新的计划或是发现等待着他们……
“现在有个法子能让你们离开,但可能要委屈你们母子,是否离开,你得想清楚。”
夜色渐浓,烛光摇曳下,柳兰昭的面容显得异常坚定。
她深知,这几天以来,戚璟衍手下的密探如影随形,未曾有一刻放松对这隐秘居所的监视。
戚璟衍,那是个意志如铁的男人。
在他看来,只要认定她藏身于此,便能凭那份偏执的信念,不计时间成本,守株待兔。
她自己或许能够隐忍一世,默默承受这份囚禁般的安宁,但她的孩子们呢?
他们本应是自由飞翔于广阔天地的鸟儿,怎能被束缚在这方寸之地?
她的眼中闪过决绝,坚决地说:“无论如何,我必须离开这里!为了我的孩子们,我不惜一切代价。”
这份母爱的力量,沉重而温暖,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融化了周遭的寒意。
“那我马上去准备!”
青芽的语音轻轻落下,她的步伐轻盈,如风拂柳,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不多时,后院的月光下,一口沉闷的棺材悄然出现,似乎承载着沉重的秘密。
柳悦悦,年幼而敏感,她的小手紧紧抱住母亲的腿,小脸因惊惧而略显苍白。
柳盛轩,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眉宇间透露着不符合年龄的担忧,他紧皱眉头,试探性地问道:“我们的对策,难不成是装死逃脱?”
“机灵鬼,猜对了!”
青芽吐出一口烟斗中的云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接着解释道:“我早已放出风声,说这楼里有位姑娘不幸离世,而这棺材特制,上下两层,你们孩子就躲在下方,虽狭小但足够挤一挤。你,我的好妹妹,就得委屈一下,扮作那位不幸逝去的人。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他们会确保你们平安离开。”
柳兰昭的心中涌动着无法言喻的感激之情,她深深地看着青芽,语带哽咽地说:“青芽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此生铭记,永不敢忘!”
“这几日你帮姐妹们治病,就连那些难解之症也一一攻克,就当作是我欠你的诊金吧!”
青芽摆摆手,一脸的云淡风轻。
柳兰昭回报以一个温婉的微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激与释然。
而另一边,这不起眼的消息如风般迅速传到了戚璟衍的耳边。
他站在窗前,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那深邃的眼眸仿佛看透了一切。
直觉告诉他,此事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当一行人抬着棺木,由强子领头,正要悄然出镇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戚璟衍骑着骏马,犹如幽灵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连续多日的心神交战,使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不容置疑的气势,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公子,这位姑娘的模样甚是凄惨,恐怕会影响到您的心情。”
强子毕恭毕敬地提醒道。
戚璟衍面不改色,仅仅用一个微妙的眼神指示,身边的侍卫便麻利地掀开了棺盖。
顿时,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四散开来,旁人皆是掩鼻躲避。
他只是匆匆一眼,确认那安静躺着的人并非柳兰昭后,便漠然地挥手示意放行,仿佛对一切都已了然于胸。
终于脱离了那个束缚之地,柳兰昭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里,赵宇的缺席让她不禁猜测,也许他已经察觉到了戚璟衍布置的眼线,因此不敢贸然行动。
不过,她已经通过青芽,在外楼留下了只有赵宇才能识别的暗号,期待着他能够尽快追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