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因战斗的狂热而变得赤红,每一击都重若雷霆,不一会儿,山岭间血色弥漫,唯独他周身依旧保持着那股不染尘埃的超然。
就在这激战正酣之际,一道敏捷的身影突兀地杀入战场,每一招每一式皆是狠辣无比,竟与戚璟衍势均力敌。
那人身披黑衣,仅露出一双眼睛,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是这黑暗中最危险的猎手。
戚璟衍自那漆黑如渊的目光深处,捕捉到了一抹浓厚且深邃的怨怼之情,仿若万载寒冰,透骨冰凉。
然而,他嘴角却勾勒出一抹轻蔑的弧度,仿佛面前的威胁不过微风拂面,不足挂齿。
“区区一己之力,便妄图夺取吾命?真是不自量力!速速退去,放他们一条生路!”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可一世的傲然。
“结果如何,岂是你所能预判!”
黑衣人话语未落,剑影如同夜色中最凌厉的闪电,直扑面门而来。
戚璟衍冷哼一声,身形翻腾间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生死缠斗。
剑光交辉,金属碰撞之声清脆而冷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尖锐的破空声。
“呲——”是剑刃破肤的声音,血肉与剑锋摩擦,疼痛与决心并存。
“呲——”又是一声,两人皆以命相搏,不惜以自身要害为代价,誓要将对方置之死地。
顿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铁锈味与生命的热忱,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戚璟衍眼神骤然凌厉,宛若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完全不顾自己胸前喷涌而出的鲜血,连续施展数种绝世武技,攻势如潮水般滔滔不绝。
那黑衫人身形摇曳,显然体力略逊一筹,勉力支撑,步履蹒跚。
而戚璟衍则仿佛感受不到痛苦,再次如同猎鹰般迅猛无匹,扑向黑衫客,意图将其一击毙命。
“孤存活至今,欲取孤性命者多如过江之鲫,然而,至今无人能够得逞!”
伴随着话语落下,剑光一闪,直指黑衫客咽喉,意图一击必杀。
却不料,天地旋转,气血在体内翻涌奔腾,这一剑因体内的剧变而偏移了方向。
黑衫客眼露凶光,趁势挥剑上挑,一片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戚璟衍的腹部。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疾如电闪的飞镖击中剑身,黑衫客手一麻,抬眼便见一位身穿白义战甲之人如天神降临,只能放弃刺杀,仓皇逃离。
“陛下!”
白义稳住摇摇欲坠的戚璟衍,注意到其唇色转瞬乌紫,连忙以深厚的内功封住几处要穴,急声呼唤:“陛下,坚持住!”
“父皇!”
刚刚脱困的戚梓汶奔至戚璟衍身边,泪流满面,悔恨交加,“孩儿知错,父皇,孩儿再也不擅自离开皇宫了!”
“汶儿,为父……无碍。”
戚璟衍强撑着安慰,声音细弱游丝。
“陛下,撑住。”
白义神色焦虑,大声吩咐,“速回皇宫,召御医来!”
“你退下。”
柳兰昭脸色苍白若纸,内心沉重似压千斤磐石。
白义眼神寒如玄冰,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娘娘,您确实有负陛下深情厚意,此番辛劳,陛下无须挂心!”
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锋利的匕首,深深刺入柳兰昭的心房,令她痛彻心扉,口中苦涩,却难以言说。
“我母亲乃神医之后!”
柳盛轩出声,声音带着一丝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