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只,不错呦~”
……
“这只蛇是从哪里爬来的,好大只!”黄颜抱着小狐狸夺路而逃,蝠翼青花蛇在背后紧追不舍。
小狐狸使劲嗅了嗅,耳朵趴下了,“我不干净了——”
黄颜脚底打滑,直接摔下了树枝,还好下面的树枝还比较多,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是抓到了救命树枝,捡回了命,弹了弹它的小脑袋,无奈的教育道:“你个小迷糊,粘上了耗子屎就说粘上了耗子屎,找点水洗洗就是了,瞎说什么。”
说的轻巧,实际在林中找水,还是足够洗澡的水,直到一个月后,他们才遇到有一条从树干上流下的小溪。
“这水好凉啊——”说归说,小狐狸在里面玩的好开心。
“是有点凉,这树到底有多高,这温度和高山雪水也差不多了。”有皮毛的都嫌冷,黄颜自然也冷,但遇到这么大股的水真不容易,他还是好好洗了洗。
“这水流是不是变大了?”
“我靠!是洪水!”
黄颜顶着小狐狸努力的跑,但人看到洪水的时候,再逃就已经晚了,他们被卷进去了。
他感觉自己再次进入了野猪的胃部,无处不在的压力,没有规律的翻滚,呼吸困难,脑子发昏……
那是一个树枝,黄颜把它扔了过去,小傻子跳回来了。
为了救它,黄颜不得不被激流裹挟着和大石头肉搏,结果自然是遍体鳞伤,筋疲力尽。
他现在已经看出来了,这不是树,这是一座大山,刚才那个是山尖,现在水流越来越多,越来越激烈,他的四肢却开始麻痹,蜷缩抱头的姿势都难以维持。
水流和石头的组合可以干什么?水刀。
现在黄颜就处在水刀中,披甲功爆发着全部威能,但内伤,外伤都找上门了,眼睛已经开始看不清,耳朵更是早就被轰鸣占据,什么都听不清。
又是一处岩壁,黄颜出手了,最快最准最省力的一刀,寒江雪插入了岩石,他暂时不用继续漂流了,“小家伙,以后要乖,不要这么相信人类,知道吗?”
小狐狸奄奄一息,它的身体更弱,哪怕黄颜极力保护,它还是重伤昏迷了。
黄颜顶着激流想把自己拉出水面,很可惜,做不到了。这是一处被水流冲刷成拱形的岩洞,现在岩洞几乎全满,他能有呼吸的空间已经是运气不错。
一根卡车大小的树桩冲了过来,断口上的尖刺,短矛长枪一般直指黄颜,这树他认识,踹起来铿锵有力,不比一般的金属差。
他不能在这里等死,他尝试着拔刀出来,可刀卡死了,若非卡死,也不能在激流中拉住他。
黄颜留恋的看了一眼寒江雪,在树枝快到时候,松手了。
是时候赌一把了。
他反手握着最后的短刀,紧紧盯着树枝,黄颜在加速,但树枝本身的速度更快,他们碰面了。
鹰爪,黄颜没有修炼成功,但现在只能拼一把了,指尖传来钻心的痛,好在确实成功抓进了木桩;短刀,成功砍断了最锋利的那些尖刺,钝头撞到黄颜身上,他依旧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树干上掏出一个小洞,这可能是他今生最成功的木匠活儿,他想取下小狐狸,可小狐狸死死抓着他的头发,就是不松。
“头发兄弟,抱歉了。”
他尽力了,在天地的伟力面前,孤单的人类,太卑微了,只可惜他领悟这些的时候有些晚。
冲出岩洞,是大湖,木桩自然靠在了岸边,一个美妇人看到了小狐狸,震惊的抱起了它,“云云?你怎么回来了?”
“姑姑,救,救……”
黄颜更被水流宠爱,水流越过大湖和大泽,终于回到了大海,现在他不用担心自己回沉底,飘的好好的,面对大自然的馈赠,一条大鱼露出背脊看了看,然后毫不犹豫的吞下了。
黄颜诈尸了,当过量的水被氐门认为有毒的时候,他就没法被淹死了,但他没船,没帆,还没浆,只能靠浪。
那是一段幸福的时光,有吃有喝,还可以深潜练闭气,鱼腹练崩拳,只可惜,这样的日子太短了。
一周后,诺曼行省,苟盛村的一个老渔夫,打回了一条震惊全村的鱼,一个男孩从鱼肚中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