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任性起来,老小孩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他想了想,讲道:
“你们肯定还记着后山那里的大骨头,城里的祭司送它们回到了大海,但它们的故事,送不回去了。”
“那天早上风和日丽,没有一点异常,但等到中午,天气突然就变了,没有一丝征兆,没有一点过程,天空黑了,暴风雨来了,没有准备的我,根本没有降下风帆,没有扔下船锚,就那样被风暴卷了进去。”
“太,太危险了吧。”小男孩似乎感受到了那种恐惧。
海鸣威笑了笑,“我还在这里,自然是我赢了。”
“风暴中一条那条大鱼盯上了我,我也盯上了它,老渔夫没有空手回家的习惯,它看向我的时候,我狠狠的把鱼叉叉入了它的眼睛,从左眼进入,从右腮穿出来。”
……
“感谢神给我指引方向,不然,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有些唏嘘的讲完故事,孩子们蹦跳着回家了,一老一少,踱步走向村头的木屋,看的出来,它建成的时间比较晚,是村子的最边缘,而且很将就,除了能在晴天挡雨,在陆地上抓鱼,它就没什么优点了。
老者不是村里最优秀的渔夫,但一定是最勇敢的。
从开始独自掌舵起,他就没有在近海打过鱼,每次出海短了三五天,长了说不准,但每次村里人寻思着他回不来了,他就回来了。
“孩子,你是属于大海的,村子太小了。”
“海爷爷,再小的村子,它也是家,以后我和您一起出海,我还真的很想看看海上的风景呢。”
“是的,大海很美,长眠在大海中的那些礁石和泥土也美,每天看着它们,无论怎样,都是开心的。”老人看着海炎,总有种看不够,爱不释手的感觉,“你是我的外孙,父亲未知,和我第一次出海,被鱼吞了,但终究得救了,记住了吗?”
“我记得很清楚,做梦都不会说错,母亲海稚燕,私奔,死前让我回村,我是从莫德里安城旁的苟芒村,一路乞讨,逃难回来的。”
老人慈爱的看了片刻,摇了摇头,“聪明的孩子,傻乎乎,吃饭喽~”
饭后,老人递给海炎一个小盒子,泥土味中带着大海的腥咸,铜钉发白,很压手。“这是我们最大的宝藏,收好,放屋里不安全,收回到戒指中,藏好,知道了吗?”
“海爷爷,我有两个戒指,我们可以……”
老人打断了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走吧,去村子中心的小教堂,做个祷告吧。”
饭后小教堂还是有些热闹的,风火土雷春水六神在下,至高的太阳神在上,男人不多,来了也只是向水神祈祷,海鸣威不同,只是坐下,找了舒服的姿势,很快睡着了。
“海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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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去世没有波澜,只是在这个夏天,后山多了一座土丘,屋里少了一个人。
里特城来人了,除了收税,把各家的屋子翻得更破,他们还撂下了狠话,“你们村,今年必须出工读兵!”
村里家家愁眉苦脸,村长更是唉声叹气,这工读兵仅比服役强一点,会培训三年,然后服役七年,这让他不由想到了曾经,以前村子是不用服役的,只需要交税,都怪那邪教的叛乱。
汤洪波是个有好奇心的,吃光碗里的饭,小声的请求道:“爹,我想去上学。”
啪——
汤豪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上什么上!学老子的手艺,能传宗接代就行了,学什么学?学傻子吗?”
汤洪波捂着脸,含着眼泪似乎想说些什么,结果——
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