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也考虑到,三丫头的月例也不过才二两银子,又能准备怎么样好的寿礼呢?还要比谈雪的寿礼更好,想想也是不怎么可能的。
这大丫头那么说,明显是为了报余氏失去脸面之仇罢了,她又如何能不晓得?
翠竹见老夫人这么说,自然不能再秘藏,于是便一咬牙,一横心,手一举,那黑黢黢的,像面铜镜一样的东西便落入众人眼前。
顿时,便有人出言嘲讽道:“这是什么啊?铜镜吗?”
“怎么会有这么破的铜镜啊?”
“就算是庶女,出手也不能这么寒酸啊?”
一时间,议论纷纷。而谈昕听了这些人的话,面色竟丝毫未变,她想起来,这个东西是什么了。
嘴角轻微上扬,没有辜负祖母期望便好。
然而,便是此刻,礼部侍郎刘谦却站了起来,惊愕地看着那“铜镜”。
这是……
刘谦快步上前道:“可否拿给我仔细看看?”
翠竹虽然看着刘谦一脸郑重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将那铜镜交给了刘谦。刘谦拿着那铜镜认真地翻看了一会,突然大笑了起来,抬头看向老夫人刘氏道:“姐姐,这东西是你之前丢了的那面玉灵镜啊。”
老夫人刘氏是当今礼部尚书刘谦的胞姐,而这面名为玉灵镜的铜镜,则是当初刘老夫人出嫁时,她的母亲交给她的,是母亲给她的纪念。
她一直很重视母女情分,母亲走后,她常常要睹物思人,而那物,便是这面玉灵镜。
至于刘谦,自然是知道这面铜镜的,当初老夫人出嫁时,母亲便将此玉灵镜在刘谦面前,亲手交给了一身火红嫁衣,芳龄二八的刘老夫人。
而就算此时,这面铜镜已经很古旧了,刘谦也还是印象深刻,在母亲死后,几次他来谈将军府看望姐姐之时,偶尔便会看到她手持着这面铜镜发呆。
谈昕坐在座位上,眼中神采奕奕,是了,前世她小时候便见过刘老夫人经常拿着这面铜镜,而那时候的铜镜还不曾这样古旧,但是样式很特别,所以才有点印象。
而这铜镜,她便是从自己锦绣院的一处草丛中捡来的,觉得眼熟,即使破旧,也便没有丢掉。
刘老夫人听闻了自己亲弟弟刘谦的话,一时有些怔然,反应过来时,难掩眼中的激动,目光紧紧嵌着刘谦手里的那面铜镜。
这铜镜要是真的是那玉灵镜的话,那就等同于把母亲对她的关怀重新送回到了她面前。
刘谦上前去,将铜镜交给了刘老夫人。刘老夫人握着铜镜的手微微颤抖,是真的!真的是母亲给她的玉灵镜!
良久,刘老夫人才低眸看向坐在席位上的谈昕:“三丫头……这铜镜我翻遍了府里也没找到,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谈昕作势要站起身,却被刘老夫人制止了:“你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坐下回复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