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还不快……”那战士正说着话,瞬间,身后居然钻出几十根树藤,将他的身体牢牢套住,形成了树上那种怪异节瘤。随后,树藤静止向上一窜,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啊!”
战士也跟着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惊叫声回荡于空,久久不绝。
“快逃!”
其他战士也回过神来,便向着森林外逃去,不料周围早已布满罗网,它们接连不断地落下,就像一座座绿色监牢,将战士们的身体紧紧套住,然后扯飞到空中,消失不见。
见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大部分人都毫无防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生命垂危。而乐清却早有预料,正带着王虎匆忙向外冲去。
他刚才看到那不明尸体的异样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尸体完好如初,除了手上被乐清利爪割出的伤口外,并无任何打斗痕迹。也就是说,他是在某种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被某种神秘东西窒息而死的,以至于来不及挣扎,也没有外伤。
而这里,除了那种怪异节瘤外,乐清再也想象不到,任何其他的,有更高可能性的事物能够做到这一点。
这藤蔓怪物似有智慧,它不像变异鼠与怪蛇,只知道简单攻击。它一直在悄悄等待机会,就连被乐清发现后,也没有立刻行动,怕打草惊蛇。后面等着大部分猎物都进入它的包围圈,它才果断收网,进行全面捕捉。
这藤蔓节瘤数量极多,乐清破坏了一个后,又有几个掉下来,就像无穷无尽。好在他的怪爪足够锋利,切割藤蔓如割流体,畅通无阻。
这藤蔓实在太多,一大堆向他们包围过来,王虎在他的掩护下,竟还是险象环生,差点就被套住了。
乐清继续不断挥砍,一往无前。他此时也有些心惊,以自己现在的生物强化阶段,加上这套仿生骨骼,都应付的如此吃力。那其他人呢?答案显而易见,十死无生。如果没有这怪爪,就连他自己也会被这无尽节瘤套住,毫无办法。
乐清这样想着,背后王虎的呼救声却意外传来,他不知道怎么地,居然被几根藤蔓缠住了。
“乐清!”王虎惊慌地用军刀对着藤蔓猛刺,可惜确实徒劳,连皮都破不了。片刻后,那藤蔓瞬间腾空,往天上而去。
“糟糕!”乐清刚才砍得尽兴,却没有留意到后方的王虎,和他距离拉大,这才让藤蔓钻了空子。
“等我!”
乐清没有办法,只得对着空中大喊,随后便向外面跑去。植物一般怕火,而那些节瘤看情况不会立刻将猎物杀死,而是靠慢慢溶解的方式来消化,故而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去营救王虎。
“乐清!”
见他出来,森林外的江际等人也立刻迎了上去,都想看看他有没有出什么问题。江际刚刚和那军官在一起交谈,他们三人组多数行踪一致,故而没有人贸然进入森林。
“我没事,这里有火吗?王虎被那种植物抓去了,你们快去救他!”乐清气喘吁吁,也不顾自身的情况,有些焦急地向他们借喷火枪。
“没用的,我们刚刚试过了,根本烧不透这些变异植物。”
刘志辉也很无奈,他看到第一个军团战士遇险后,就立马找出了喷火枪,对着那树就是一顿猛烧。可不知怎么地,这树皮似乎有什么保护措施,他烧了半天都没有燃起来的迹象。
并且他还用刀枪尝试过,却发现这些树干的坚固程度明显增强。不像开始那样,能被他随便挖下几块做研究,似乎有着某种变化,就像捕蝇草那样,并不是常规的植物,会随着刺激做出改变。
“那王虎?”乐清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王虎岂不是死定了。不料他刚这么想,王虎却从后面的森林慌张地跑了出来。
他满身污泥,身上就像被那腥臭粘液浸泡过,污浊不堪。
“水,哪里有水,快给我来点!”王虎用手捂住鼻子,眼睛紧闭,只留一条细缝以便观察。见他出来,乐清转忧为喜,还好,差点就让他失去了一个重要帮手。
“启程吧!先返回翠峰区!”军官下令,车队迅速组织准备返回。这下他们可损失惨重,至少有五十名战士在森林中消失。
这雾也渐渐恢复如常,浓厚蔽光,百米开外不见五指。军官不敢再派人进去,这种异常情况,他这几个月倒是见得挺多,不必对此深究,及时收手就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打算先回到翠峰区再说,反正走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到市区的踪迹,或许真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们消失了。想到这里,军官不由得叹息一声,基地被袭,巨鸟,核爆,消失的森北市,眼下的情况是越来越糟糕了。
事态变化之严峻,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军官将窗户的防弹金属板调了上去,让车内紧闭不透。车辆是自动跟随驾驶,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呆在车内。他倒下头躺着,望着这黑漆的车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凛冬到来已久,可飞雪悄悄来迟,皑皑夜空下,点点晶莹雪花随风飘落,将这股寒意吹进他们的心中。似乎见这军绿长龙意志顽强,连冰雪都无法凝固它的前路。于是,雪情开始骤变,愈来愈大,越发急促。
“又出了什么事!今天有说下雪吗!”
王虎在前面开着车,他已经洗完澡了。只是脑袋上依旧被衣物包裹,只留下眼角细缝在外,好看清前路。
“没有啊!现在才十二月,往年要一月份才开始下雪!”王浩比王虎更加夸张,他全身都裹着被子,连眼睛都看不到。他一直哆嗦着,颤抖个不停,连对王虎说的话也是喊出来的,不然没法正常交流。
“妈的,这破天气,早不下,晚不下的,偏偏这时候!”王虎粗鲁地叫骂道,他今天衣服穿的少,身边玻璃也被那怪鸟打碎了,这阵阵寒风直接对着他吹。
虽然有衣物护着,但不顶用。他仍就感觉,这道道风雪就像几把寒冷的冰刀,像要帮它清醒一样,在他脸上不停地刮着,冻着他牙齿哆嗦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