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衣看向齐渊,瞬间脑海中灵光贯通,想清了许多前因后果,高声提醒道:
“快跑,你身上已经中了此人的成瘾性剧毒,而且此人身上有一头极为强盛的病魔。”
自打在太安居见识到齐渊身上的多种毒血后,她便产生了深深的好奇。
齐渊身上的毒种类太过繁多,明显不是出自一家之手,而是集百家之所长,成一人之毒血。
经过她刚才的顿悟,她可以确定,齐渊体内其中最为隐晦的成瘾性毒,不是来自别人,正是许黑胖子的手段。
听到步青衣的提醒,齐渊也意识到自己对于许黑胖子酥肉的渴望好似真的到了病态的地步。
他的眉头逐渐皱起来,并非恐惧,而是生气,是愤怒,目光锁定许黑胖子。
相比起许黑胖子这种成瘾性毒药,齐渊更愿意服下阳极散。
原因无他,他宁可自己寿命受到别人掌控,也不愿意自己的思想受到掌控,宁愿舍生赴死,也不愿意活得浑浑噩噩。
但跑是不可能跑的,要跑也是向功德跑去,而非逃跑。
眼见齐渊满脸黑线,许黑胖子脚步不禁后退,他见过不少凶徒,齐渊这表情完全是要暴起杀人的前奏。
这一次,病魔没怕他怕了:
“要不咱们还是各凭本事逃命吧,都别连累。”
“怂蛋,那个唱大戏的也是九品,还不是被咱们吊起来当肉炸,他就是个莽夫,怕他作甚,而且我敢保证,此人绝对美味。”
就这样,一人一魔在彼此互相的鼓励下,重新燃起面对齐渊的心性。
同为九品,而且还是二打一,优势在我!
伴随着齐渊的走近,一股股不适的感觉自他身体中涌现,浑身发热,却不禁打个寒战,手中的力量逐渐有乏力的趋势,眸中的坚定,也逐渐晕散开来。
这种情况他极为熟悉,正是生老病死中的病。
这种痛苦感并未持续多久,他的身后,温暖绵柔的金光洒下,驱散他的不适。
这种感觉,就像腹泻之后被温暖的太阳照射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
见此金光,心中的病魔骂道:
“他娘的,怎么撞到功德金光了?”
“什么是功德金光?”许黑胖子明显眼见不够,不明白这道金光有什么可怕的。
“很难说得清,你只需要记住,天下邪道手段几乎皆被其克制。”
在这方天地,虽是几乎个个邪道中人都身怀功德,但功德金光与功德不同。
它除了对业力存在有克制作用外,还对诸多邪道手段存在克制,可谓是邪道中人最头疼的手段。
功德金光一出,一人一魔的心皆是跌落至谷底。
原因不是他们手段大多被克制,而是齐渊距离他们不过十数步,想跑都跑不了。
病魔虽能在人心中变换位置,但有诸多限制,贸然逃窜,只会死得更快。
情急之下,许黑胖子将目标锁定向步青衣,手中抓起一旁的一把菜刀,高喊道:
“停下,你要是再进一步,我就一刀切断绳子,将这个小妞炸个酥烂。”
滚滚油烟飘荡,吹动的热浪让步青衣额上留下些许香汗。
死亡,谁又能不惧怕。
但他与齐渊没有太多交集,对方救她是情分,不救她是本分,救或不救,都有充分理由。
但若是能活,谁又愿意赴死呢?
面对许黑胖子的恐吓,齐渊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你抓的是她,凭什么让我住手?”
许黑胖子一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
对方是个身中剧毒的亡命徒,连徐观主的法器都敢折损,自己拿一个和对方不一定有联系的人威胁,确实没有让对方停手的理由。
嘶~
“既然如此,那便尽可能让更多人为我陪葬吧。”
生死边缘,许黑胖子的凶狠也被激发出来。
说罢,在病魔的配合下,周围互食的人们身上急速出现各种病态反应,咳嗽声不绝如缕,愈发癫狂。
紧接着,许黑胖子手中的菜刀飞转,做抛出之势,其目的再明显不过,俨然是想割断吊着步青衣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