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吗?”裴音下意识地接过,又想起妈妈说的要知礼节便红着脸推辞了下。
当然最后还是在顾姨的声声同意中遵从了自己的想法,开开心心地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了几束,又学着顾姨串着花环。
直到回家,裴音手上还挂着花环。
交友回来的裴母见了,有些惊讶:“音音,谁给你弄的小花环,挺好看的啊。”
“我自己串的哦,花是顾姨的,花环是顾姨教的。”
“啊这,你这死孩子哟。”裴母心下了然裴音没听自己的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自家孩子得了人家点好还骂人家吧?
她干不出这缺心眼儿的事,反而还得备礼去谢谢人家。
裴母边叹气为母之难,边走去厨房:“张妈,给我备食材做点心!”
当日下午,裴母拎着小篮子的点心,拉着裴音,去了顾姨的院子。
站在篱门前,裴母和裴音大眼瞪小眼:“去敲门呗,傻愣着干嘛呢。”
“哦。”裴音听话地上前敲门。
“音音,怎么来了?”顾姨打开篱门,看着平日这个时间段应在家学钢琴的小孩有些惊讶。
然后又一转眼,见到不太熟的裴母也站在门外,更添几分不解。
她心知这大院中的很多人对她有莫名其妙的成见,也知有些人听信那些不实且甚是搞笑的谣言而疏远她。
而这裴母便是其中之一。
“裴太太好。”她还是好声好气地请了人家进门,毕竟来者是客,哥哥教过她的要懂礼节。
“那什么。”看顾姨不紧张,裴母反倒有种不知所措,视线瞟到手中的篮子,才想起自己是为什么来。
“多谢您平日对音音的款待了,这是我亲手做的甜品,算是一点小小心意。”
边说裴母边走到院中石桌旁,放上点心,自来熟地给两人倒了茶,才反应过来不是自家中,又有些羞赧。
看出她的不自在的顾姨先替她圆了话,温和地邀她赏花喝茶。
裴母也是奇怪:这大院的人不是说这位顾小姐有病是疯子吗,她怎么没看出来呢?
想得入了神,一时口快竟问了出来,待反应过来如此不合时宜她又懊恼死了。
顾姨听后倒没生气,只轻描淡写道:“那旁人若说我杀人无数,我岂不得去寻些人来杀杀玩?左右嘴也长在别人身上,随意拉扯编排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吧?”
裴母哑口无言,谨言慎行她是懂的,做人不能偏听偏信她也知道。可这些日子忙于交际与大院中的妇人们混熟她也改变了很多。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外如是。
她那些新交的小姐妹,个个是八卦能手,传来传去,一些消息的真实度也待考究。
有的,甚至成了以讹传讹的谣言。
她知自己先前听信人说也对女儿教导了些谣言,很是理亏。
现下难免红了脸,是惭愧的。
顾姨却点到为止,同裴母聊了几句,又陪裴音玩了会儿才送人走。
待人离去后,顾姨却是站在那花圃前盯着那一丛玫瑰出神,喃喃自语。
“疯子吗?或许是吧。”
或许她真的是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