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客套话减少了大殿内的嘈杂,方墨和左观湖给足了皮山国国王面子,三人举杯共饮也意味着晚宴的正式开始。
“大战在即,凡世佛接下来作何打算?”左观湖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下去了。
“左先生说笑了,即使我告诉你接下来的打算,你就会相信吗?既然本就选择怀疑,那又为何非要问出个答案呢?”方墨顾左右而言它。
“太平教拉拢西域意图谋反,你又一门心思想杀皇帝,看起来倒是完美的盟友。”
“难道不是吗?”
“呵呵,太平教造反,名不正言不顺,而如今百姓安居乐业,你觉得能成事吗?”
“总得试试不是吗?要我说,不如也算上安王一份,这样不就名正言顺了嘛。”方墨显得漫不经心,左观湖无法看清他的内心所想。
“名正言顺?我看是大逆不道还差不多吧。安王若是想登基,并且众望所归,必须在大厦将倾,狂澜既倒之时挺身而出,才称得上名正言顺,当然,最关键的是要在当今圣上死了之后。”
“嗯,听起来是这样,不过难度应该不小,这可有劳左先生了。”方墨喝完杯中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左观湖没有理会方墨的讽刺,继续说道:“无论是北庭或朝廷,甚至是太平教,都蛰伏已久,太平教想劫掠琉璃城的金银然后扩充军队;奔雷王想血洗琉璃城给中原一个下马威,趁着老汗王还在发起战事,以便自己可以继承汗王之位;而皇帝也完成了在朝廷中的绝对统治,他需要一个名垂千古的机会,所以每一方都迫切的需要这场战争。”
“有道理,但如你所见,战争并未完全开始,琉璃城也依旧繁荣。”
“繁荣?别说笑了方墨,我亲眼目睹了战场,半年前的那场大战让中原人和草原人都知道了对方并不是好惹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草原,甚至土下三寸都被浸成暗红色,横尸遍野,死伤无数。而琉璃城内如今也都是各方探子,看着人是挺多的,但哪有什么繁荣?”左观湖也饮了一口酒,摇了摇头。
“陈伐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点死伤对他来说可不算什么。”
“是萧允英,他向皇帝提了缓兵之计,认为这是无意义的消耗,只需静待老汗王去世,草原必定内乱。”
“想必北庭不会坐的住吧。”
“如萧允英所言,恐怕意见的分歧已经在北庭产生。”
“老汗王已经死了吗?”方墨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波动。
“不知,但即使没死恐怕也撑不久了。”
听完左观湖的分析,方墨点了点头,这和他得到的情报大差不差,唯独对老汗王的身体情况有些偏差。
“方墨,你总得说点什么。”左观湖依旧保持耐心。
沉默了许久,方墨终于开口了,但说出的内容却让左观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抱歉了左先生,我得去趟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