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云拂袖间,幻境悉数破损,朱汴有些诧异:不妙,怎么周围的灵力如此充沛且诡异,这感觉像是乱葬岗的戾气伪装而成。
“枭,这地方这么大,我们该怎么找啊?”
“往北走,就算找不到师父,也可以先到码头去找血一宗的人。”
“唉……”
“啧,还以为醒来后就可以离开了。”
这里灵气从昨晚下雪开始就变得异常,与其说是充沛,不如说是膨胀,修炼不过三时就有些头晕了。颜洄简单扎了一揪马尾,无所事事间,想起了幻境所发生的一切,其实也没什么感受,都过去几百年了。
此次雪衣港一行,的确是见了许多奇景仙貌,只是哪怕环境再好,修为不够也只能干看着。按照之前的规划,明年就可以筑基了。
不过此时,东方先生还真是,让我来玩啊。
为保凝气吸灵时不出差错,颜洄在嘴里含了一枚镇魂丹。
其实。天山的灵气本身与。颜洄这个火焚修士相克,炼化它实在麻烦却又着实丰富。
两日后——
“好累啊!不过这效率实在是太高了吧,短短两日,我竟又提升了一级。”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天了。但朱老前辈却还没回来,连任意和枭也不知所踪。“唉,人不就是这样一个一个没的吗?”
于是,再经过两天漫长等待后,颜洄从床上下来,久违的伸展了僵硬的四肢,走出门外,做了一个非常傻逼的举动:“喂——祭司大姐姐,你在吗?”
一阵冷风袭来,仿佛唤起了颜洄的智商,也幸好是没人看着,最后只能草草了事:“好吧,物理呼唤没用啊。”
话毕,下一秒颜洄就瞬间晕厥了过去,再一次来到了精神海里,眼前豁然出现安山雪的身影。
“抱歉,这个结界现在的我破不开,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跟你见面了。”安山雪正色道,这只道歉依旧没看出什么感情来。
“……无所谓了。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是让我们滚吗?我想滚啊,结果现在连结界都出不去。”
“这……来不及了,是朱赐所为。”
“那个钓鱼佬?他是朱汴前辈的兄长,这又是怎么一出兄弟残杀的局面。”
“在那场战争结束后,朱赐就堕魔了,他连我都不认识了。”安山雪平静解释道。
“我那时怨气冲天,设了个诅咒,凡事踏足天山的外人都会成为这里的养料。可他似乎不受影响,反而给自己划定了个界限。终身不离开雪衣港。尽管后来的几百年的我试图解开过诅咒,但他似乎乐在其中,反而收起了门票。百年间,来自历练的修士无一生还。后来这些死士,就是你们如今服看到的血一宗了。”
“……哇哦~”颜洄无语道:“我还有救吗?”
“大概率是没有。就算你们同行的那个长辈是元婴境界。可朱赐如今的实力,杀你们,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神经病。死在这里,连尸体都没人收的。
任意一息间身上显现无数重伤,胸口处更是致命,不肖一刻,便会一命受死。“咳,咳咳,喂,枭,你还撑的住吗?”
“很难。死士人数太多,再这样下去,都活不下去,先回结……”
“好!”不待枭说完,任意就重伤之下连滚带爬地往回跑,这么一看,他与寻常世家少爷最大的不同便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吧——来自颜洄的最高评价。
经过一番艰难摸索,最终还是让他们给爬回来了。颜洄把这二人拖回了破旧房屋内。给了一人一枚丹药。
任意濒死还不忘评价道:“养魂丹,灵缈派出品,牛逼!”
说实话,颜洄有些高兴,因为这两颗是她自己炼的。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回来的正好,有事跟你们说,额,结界上面裂了条缝……”
“什么,让我去死吧!”任意崩溃道。
好巧,我也是!
不过,见他如此,颜洄也掂量起了每句话勉强安慰道:“不过,乐观估计,如果我们在结界破裂之际,数千死士悉数侵来,趁机隐秘气息撤离,兴许还能再拖延几日。”
“那几日之后呢?”
“你们有什么……和朱前辈或外界联系的办法吗?”
“没有。”
“那死定了。”真的安慰不了一点!
“那就只能撑久点,等到朱汴前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