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抽泣声,他示意同伴们停下。“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米尔低声说,指向一个堆满垃圾的角落。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一个小女孩蜷缩在垃圾堆里,浑身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泪痕。
米尔蹲下身,温柔地问:“你还好吗?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女孩抬起头,看着米尔,带着哭腔说:“我找不到妈妈了,安保警员抓走了她……我好害怕,我不想被那些坏人发现……”
米尔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也许埃希也和小女孩的妈妈在同一个地方。他轻声安慰她:“别怕,我们会帮你找到妈妈。你知道她被带到哪里了吗?”
小女孩指了指不远处,告诉米尔一行人,她的妈妈被带着帽盔的坏人带到拐角处的训诫所了,说着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米尔转身对同伴们说:“我们不能忽视她的处境,你们先带她到一个安全舒适的地方,然后再分头打探埃希的下落。”
米尔想要独自去训诫所查看情况,他带着改装后的麻醉镖发射器,这款发射器体积更小,电容充能更快,弹道更稳定且安装了红点瞄具,可以自动装填三颗麻醉镖。
米尔来到训诫所门口附近,看见一位正被两名全副武装的公共安保押向训诫所的衣衫褴褛者,他正嚎叫着称自己是无辜的,但公共安保并不听他解释。
“你们这些人为了完成指标已经疯了!”旁边一个老妇人对公共安保喊了一声,随即架着褴褛者的安保警员中的一个一脚将老妇人踹翻在地,褴褛者见此也哭嚎起来,对老妇人喊着妈妈。
米尔大脑空白,一个箭步冲上去查看老妇人情况,这一瞬让米尔对政府的好印象瞬间清零。好在老妇人并无生命危险。
老人对米尔说话时带有绝望的表情:“快去帮帮我儿子,那些畜生为了完成业绩指标到处乱抓人,我向你保证我儿子并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一定要让他们停下……”
老人激动的有些口齿不清,米尔扶着她到墙根处坐稳。他刚来到训诫所门口,只见褴褛者挣脱控制拼命冲出训诫所,米尔和他泛着泪光的脸打了个照面。
一声巨响,跟着跑出来的安保警员向褴褛者开枪了,不远处的米尔被枪声震得耳朵嗡嗡响,他险些晕过去,但体内的肾上腺素让他很快回过神来。他看见地上正躺着一个鲜血直流的人,以为安保警员只是打了镇暴用的橡皮子弹,没想到是真实的铜弹头。米尔拼尽全力将要呕吐的生理反应压下去,听力逐渐恢复,身后传来音色熟悉的哭嚎声,是那位老妇人,她从墙角处暴起,试图扯住安保警员的衣袖,安保警员又一脚将她踢倒,这次她的头结实地摔在地上,似乎呛到了血,而后她不再动弹。
米尔的震惊和愤怒已无法抑制,他趁安保警员回身要回训诫所时不留意,一把将安保警员推倒,安保警员的头盔撞到训诫所门口玻璃门上,玻璃门自动打开了,他摔在地上。米尔把麻醉剂刺入安保警员后腿,安保警员刚准备翻身拔枪,但很快便肌肉松弛昏过去。门里又走出来两个安保警员想查看门口异样,米尔下意识将麻醉镖射向他们。
街道上围观的人见安保警员纷纷倒下,一些冲动的人跑来拾走倒地安保警员的配枪,场面顿时混乱,米尔险些被人群挤倒。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只听训诫所里枪声零星响起,他还没意识到这么做将产生多大影响。附近分头行动的团员听到枪声后赶来,训诫所狭窄小门玻璃已被砸碎,里面喊叫声不断,分不清是民众还是安保警员。过了好一会,有些蓬头垢面浑身是伤的人从里面跑出来,像是受过酷刑,还有些人拿到了公共安保的防暴装备甚至枪支,团员们没看到一个穿制服的人出来。
一个团员发现了一个脸颊青紫的高挑大女孩,赶紧跑过去喊着埃希的名字,大女孩回头看到团员们和他们抱在一起。
团员们关心埃希,这时一位团员突然反应过来:“米尔呢?你们有谁看见他了吗?”大家这才发现米尔已不见,埃希得知是米尔引发骚乱才使自己获救的,顾不上自己嘶哑疼痛的嗓子和团员一起在人群里呼喊米尔名字。
这时的街道嘈杂不堪,安保警员增援力量已赶赴现场,忽然人群中有一双手捂住埃希的嘴。“小声点,跟我来。”埃希身后的人在她耳边说。
虚弱的埃希再没有力气挣脱,就这样被拉出人群进到附近小巷子里。“米尔被我们保护起来了,不用担心,我们不是政府的人。请你不要喊,这里非常危险。”刚才拉着埃希的人面对着她说。
埃希有点发懵,听着不远处警笛刺耳的声音,只好听他的话不再喊叫。埃希跟着那人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走到另一个街区,那人走到一辆宽敞的车前摆摆手做“请”的手势示意让她上车。“你大可以相信我。”那人看见埃希疑惑的眼神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