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孕囊下滑,有流产的风险,需要住院保胎。
两个人心中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尽是焦虑担忧。
经历了两次手术,林韵身体的孕育条件已经下降了许多,如果这孩子保不住,那将来想要怀孕肯定是难上加难。
一种阴郁再一次将她和魏凡笼罩,病房里每天气氛低沉。
林韵再一次丢了工作,但这次她什么也没说,为了这个孩子,她别无选择。
林韵在一次次的波折中艰难存活,可她的生命里总还有一丝光亮,魏凡和孩子让她对未来的生活始终有所期待。
人只有活在希望里才是真正的活着。
因此于曼的舒适生活并没能救赎她。
她在这座城市朋友本就不多,姚舒舒离开了申州,林韵和刘忆宁各自都处在水深火热。
由于工作原因,她和刘忆宁也单独出去租了房子。
于曼没什么经济条件,只能租了一个狭小的单间,还是隔板墙,隔音等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差。
她每天做着重复性的工作,回到家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嘈杂声音,想静静看会书都不行。
有时候睡着觉忽然被吵醒,恨不得拿起菜刀冲出去。
很快就是范玉霞的生日了,于曼更是纠结要不要给她买礼物,以她妈的性格,如果只买礼物不发祝福,到时候少不了腥风血雨,不如不理。
可要是发祝福,说不定又要说些有的没的来刺激她,她现在的生活就像是在走钢丝,经不得一点风了。
想来想去,于曼终究是不忍心,大不了发完祝福就开免打扰,眼不见为净。
可她没想到的是,范玉霞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像是在悬崖挣扎很久终于找到一个落脚点的人。
她的语气异常的好,可关心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变轨,拐弯抹角的问她现在的工作情况。
于曼一听到这话忍不住的焦躁,她知道,如果说出真实情况,范玉霞一定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大发雷霆。
“就那样呗,您就别问了。”
“问问怎么了,当妈的不能问问自己女儿的工作?我得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啊!”
“挺好的,我现在工资不高,但是我觉得比之前快乐,您不用担心我。”
“曼曼啊,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总想着开心快乐呢?你应该积极进取,趁着年轻,努力挣钱呀!你说你工资不高的工作干得有什么意思?不如回家来,我给你找个好男人呢!”
“妈,今天是您生日,咱能不说这些吗?”
“你还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呀,那你就不能听听你妈的吗?”
“我现在挺好的,有多大能力干多大事吧,您别操心我了,我不会麻烦您的!”
“你说的什么话!你是说我怕你麻烦我?我不是为你好?我跟你爸这么大年纪还在努力呢,你就这么没出息?我真是从小给你惯坏了,你真是连乐蓉都比不上!”
于曼脚下的钢丝瞬间断裂,跌入深渊,她怒吼一声,挂了电话。
她趴在床上,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变成了水,外面的嘈杂声变成海浪的怒吼,她溺在水里,被窒息与恐慌包围。
不得已,她奋力起身,冲出水面,大口呼吸窗外的空气。
窗外好像有股魔力,和她的求生欲抗衡,两方力量互相拉扯不停。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争斗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