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莫如雪和武婢黄拂已经换上了鞑矸腊部的衣衫,早早地等在了新房外头。
“听闻这个拓拔也凶残成性,嫁来的女子不到一百也有八十。”莫如雪说到这里声音不由得更低了一些,“昨天我听人说,现在只有二十三个了。”
黄拂闻言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那房中如此安静,莫非公主她已经?”
她不敢说下去,作为陪嫁来的人,如果公主身殒,那她们也绝不会有活路。
莫如雪却不这么觉得,再凶残的王,也不会和尸体睡一夜吧?
她回身看向那些在远处的守卫,他们一夜未动,就说明王上还没有离开。
又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屋里隐隐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脚步才慢悠悠地走近,然后门开了。
拓拔也手扶着门,艰难地跨出了门槛。
“来人。”话一出口,喑哑难听。
守卫离得远,他嗓子又哑,没听见。
阴沉着脸,拓拔也一拳锤得门板山响,他自己气愤地别过脸去,不肯看莫如雪和黄拂。
守卫这回听见了,慌忙跑过来:“王上!”
拓拔也没好气地朝他俩招招手,示意两个人离得近一点。
两人以为王上有什么密旨要宣,赶忙将耳朵凑到近前。
拓拔也没好气地伸出两条胳膊,一人揽住一个肩膀:“走。”
两个守卫听到他的声音都是一惊,随后赶忙低下头架着他往外走。
其中一个人还十分贴心地想要把他的身体扶稳一些,只不过手臂搭得靠下了些,直接错过腰搂在了他的伤臀上。
拓拔也痛叫出声,像只被踩了脖子的鹅一样挣扎躲开。
那守卫吓得一哆嗦,连忙会意,和另外一人换了个眼色,扯着拓拔也的胳膊走了。
莫如雪和黄拂探身看向屋内,生怕见到什么凶残的场景。
然而屋内陈设喜庆祥和,昨夜的熏香还留有淡淡的香气。
再往里,床上的大红喜被整齐地摞在墙边,百子千孙绣褥铺得平平整整。
王思雨还穿着昨日的喜服,罗裙垂在床前隐着两只结结实实踩在地上的红绣鞋。
而她的上半身却向后仰倒躺在床上,走近了还能听见轻微的鼾声。
莫如雪满脸疑惑地看了一会儿,实在猜不出如此情景下,拓拔也为何有那副状况。
难道是摔了个屁股蹲?
费解啊,费解。
她抬手一指,示意黄拂向前。
黄拂走到床前将王思雨摇醒:“要去给大妃和各位侧妃行礼了。”
王思雨揉揉眼睛,依里歪斜地坐起来。
她昨天晚上技能发挥了半宿,直到拓拔也嗓子哑了出不了声才停止。
她现在手还是痛的。
又麻又痛。
天蒙蒙亮才得了空闲,眼皮一沉就睡了过去。
现在被叫醒,实在是困得厉害。
黄拂到底是武婢,有些力气在身上。
见她坐在哪里又要迷迷糊糊睡去,抓住她的两个手掌将她提了起来:“快换衣服。”
王思雨被扯到痛处顿时睡意全无,下意识一甩手,竟然将黄拂抡到了一旁。
“你……”立稳身形,黄拂惊讶地看向王思雨。